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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瑾瑜忽然推过一张染着沉水香的纸笺,棋子"嗒"地压住笺角:"陛下可还记得,去岁重阳宴上,林相如献的那套《河清海晏》白玉雕?"
殿角铜漏滴答声突然变得清晰。皇帝拾起纸笺,上面朱砂小楷记录着天佑二年到建宁十六年,共计二十七笔"冰敬"——最后一行赫然写着"白玉料石三千斤,折银十五万两"。
"啪"的一声,黑子砸在棋盘上,惊飞了檐下栖雪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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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渊踏入户部廨署时,晨雾尚未散尽。他左手按着算囊里那张烫手的名单,右手推开满是灰尘的天佑二年旧档——
"陆大人!"
书吏慌乱的脚步声打破廨署寂静。陆明渊回头,看见廊下躺着个口吐白沫的苍头,旁边翻倒的砚台里,墨汁正慢慢渗进青砖缝。
"是...是今早来送验粮单的仓吏..."书吏哆嗦着递上半张被血浸透的纸,"他说...说永丰仓的账...对不上..."
陆明渊蹲下身,苍头僵硬的指缝里,夹着片柳叶形状的金箔——和那夜长公主手笼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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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陆府书房,祝瑾瑜解下沾雪的大氅,露出里头素白的男子襕衫。她将半枚鱼符放在案上,与陆明渊那半枚严丝合缝。
"林相如活不过冬至。"她指尖划过他刚写好的弹章,"但我要的,是整个漕运司的账。"
窗外雪虐风饕,陆明渊忽然抓住她手腕。官袍袖口滑落,露出那道陈年箭伤:"三年前边关粮饷案,殿下为何要救一个七品小官?"
祝瑾瑜抽回手,从算囊倒出三颗青瓷算珠。珠子在案上滚出奇特的轨迹,恰是户部密账记载的漕运路线。
"因为那年,"她轻笑,"我也在查岭南硃砂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