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砰!”
“再来。”
“呜啊——”
维斯塔叹了口气,走过去扶住他的车把:“重心往前,不要往后仰。”
纲吉的脸红得像番茄:“对、对不起……”
“不用道歉。”她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你只是没找到感觉。”
“可是我真的好差劲……”
“不。”她摇头,“你只是没发现——你其实很擅长骑车。”
纲吉愣住了。
“你的平衡感很好,只是不自信。”她指了指他的脚,“看,刚刚你已经能保持一秒了。”
纲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她,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第三课:下坡冲-刺
车轮碾过坡顶的刹那,纲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等等——维斯塔!这个坡太陡了!”他的手指死死攥住车把,指节泛白。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带着初夏特有的青草气息。
“别低头。”维斯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稳稳地压过风声,“看前面。”
纲吉咬紧牙关,感觉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碎石在轮胎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后背渗出的汗水将衬衫黏在皮肤上。他的视野开始模糊——
“睁开眼睛,泽田君。”
维斯塔的声音像一束光,突然刺破他混沌的恐惧。纲吉颤-抖着抬起眼帘——
阳光倾泻而下。
铺满视野的是延伸向远方的坡道,两侧樱花树在风中摇曳,粉白的花瓣如雪般纷飞。而在坡道尽头,维斯塔正单脚撑地停在那里,金发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她举起手向他挥动,嘴角扬起罕见的笑容。
那一刻,所有恐惧都化作了腾飞的雀跃。纲吉感觉血液在血管里欢快地奔流,车速带来的不再是恐惧,而是令人战栗的快意。风鼓起他的衬衫,灌进领口,带着令人清醒的凉意。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车轮稳稳地碾过最后一段坡道,在维斯塔面前缓缓停下。纲吉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崭新的、明亮的情绪。
“我...我做到了!”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
维斯塔伸手扶住他的车把,蓝眼睛里盛着赞许:“我说过你能行。”
纲吉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突然意识到心跳加速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冲-刺的快-感。她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花瓣,嘴角还残留着方才的笑意,比晨光还要耀眼。
“明天...“他深吸一口气,“明天还能继续练习吗?”
维斯塔挑了挑眉,伸手拂去他肩头的一片樱花:“如果你能准时起床的话。”
纲吉用力点头,胸口涌动的暖意比方才下坡时的风还要汹涌。他偷偷看向维斯塔的侧脸,发现她的金发上还停着一片花瓣,在阳光下像一颗小小的星星。
这一刻,他忽然希望这个坡道能再长一些,长到足以让他永远记住——
疾风掠过耳畔的声响,
加速时血液沸腾的温度,
以及,
在前方等待着他的,
那个比朝阳还要明亮的笑容。
日落之时,他们推着车往回走。纲吉的裤腿上沾着草屑,但脸上带着罕见的笑容。
“维斯塔,谢谢你……”他小声说,“我从来没想过骑车还能这样……”
维斯塔看了他一眼:“你本来就会,只是没人告诉你。”
纲吉挠了挠头,突然问:“为什么……选骑车来特训?”
她停下脚步,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因为这是你为数不多能做到的事。”她轻声说,“与其逼你去学不会的,不如让你擅长的变得更好。”
纲吉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心跳忽然加快了几分。
(等我完全学会骑车......)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清晨——维斯塔的后座,他因为害怕而紧紧环住她的腰。少女的腰肢纤细却有力,在骑行时绷紧的线条透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感。风扬起她的金发,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柔软得像一片花瓣......
“泽田君?”
维斯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纲吉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她的头发发了好一会儿呆,顿时耳根发烫,慌乱地移开视线。
“那、那个!”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车把,“维斯塔用的......是玫瑰味的洗发水吗?”
维斯塔微微偏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对啊,我喜欢玫瑰,所以全用的这个香味的产品,你不是知道吗?”
“我、我是想给妈妈买!”纲吉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声音越来越小,“她上次说想换新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纲吉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玫瑰之舞。”维斯塔突然开口,声音平静,“铃木奶奶推荐的品牌。”
纲吉抬起头,对上维斯塔澄澈的蓝眼睛。夕阳的光晕染在她的睫毛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超市的进口区有卖。”她补充道,嘴角微微上扬,“要告诉你具体位置吗?”
“要、要的!”纲吉忙不迭地点头,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们继续向前走,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纲吉偷偷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未来的画面——
他稳稳地骑着车,维斯塔坐在后座,金发在风中飘扬,玫瑰香气萦绕在夏日的空气里。
光是想象这个场景,就让他胸口泛起一阵甜蜜的悸动。
“以后就叫我阿纲吧”泽田突然停下脚步
“好啊,阿纲,叫我什么都可以,我也不是很清楚霓虹这边的称呼方式”维斯塔点点头
“那还是叫维斯塔吧”纲吉不自在地挠挠头
“当然可以,那阿纲,明天见。”在分岔路口,维斯塔朝他挥了挥手。
纲吉用力点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心想明天训练完以后——
去超市的进口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