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吧,我都这样了,还是很在乎我的脸。”丁柳伶拿起香水瓶,往发丝简单喷了几下,自嘲道:“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沉露向小林再三感谢,并留了一个很厚的信封,丁柳伶说:“我这么值钱?这信封里恐怕有100多万日元吧。”
小林笑得甜美:“高桥先生为你们预定了怀石料理,在东京塔附近的芝豆腐屋,请上车吧。”
“替我谢谢高桥先生。”沉露说。
“您客气了,高桥先生常以认识您这样的大美人而荣幸,只可惜高桥先生还有要务在身,不能陪同几位了。”小林恭敬将三人送上了车。
“小林的普通话说得比我还好。”丁柳伶降下车窗,给自己点了一根七星,日本很多女人抽这个牌子,一开始她总觉得寡淡,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沉露说:“你带路吧,你来日本这么久,对东京还算熟悉吧。”
丁柳伶则说:“没有,我就在新宿活动,哪里也不去,我的日语也不好,我说英文的多。”
“东京塔附近的米其林餐厅,我之前去过。许多米其林餐厅至少要提前一两个月以上才能抢到位置,看来你和高桥早就联系上了。”沉默许久的杨倩荷开口。
“好吧,原来在东京塔附近,东京塔确实是个好地方,来东京的人都会去那里。”丁柳伶说。
东京塔是最能代表东京的地标建筑,它建于1958年,高333米的它,一直都是东京复兴的标志,代表着历史、汇聚着浪漫,也肩负着发送电视广播、测量风速等功能。在外围楼梯的营业时间内,游客们可以登上Foot Town大楼的楼顶,从正下方仰望亮灯的东京塔。
“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吃饭。”沉露说。
“我也无所谓,只要不是我付钱就好。”丁柳伶又补充。
进门后,踏上青石板阶梯,种满日本松的日式庭院和东京塔映入眼帘,传统和现代的景致结合却毫无违和感,夜幕下能听见小桥流水,十分静谧。
这家店提供“竹、松、花、月、芝”五种套餐,每个套餐有9道菜式,三人分别点了竹、松、花三份套餐。
刚上了前菜,丁柳伶便吃完了鲍鱼、螺片和黄瓜,将玉米天妇罗一扫而空。
“我们言归正传。有些事情总该做个了结了。你是怎么认识黄榛榛的?或者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听命于她?”
“松”套餐的中菜上了鳗鱼寿司、腌渍杨梅、胡麻酱汁包裹的茄子、秋葵天妇罗和章鱼梅子醋物,丁柳伶拿起竹筷一个挨一个往嘴里塞,她并没有多享受食物,只是有一种很饥饿的感觉。
就像她刚来东京时,吃不完的纳豆和天妇罗,喝不完的味增汤,她时常想念港城茶餐厅里的叉烧包、蒸凤爪和牛腩面。
每天都很饿,连同皮肤,她渴望能够在饱餐一顿后有个人能与她相拥着睡去,但实际上她没有留任何一个男人过夜,因为那是另外一个价钱。
什么时候认识黄榛榛?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她大约20岁。
她是土生土长的港城人,但祖父是意大利人,父母和兄弟姐妹的肤色都很正常,唯有她隔代遗传了他的肤色。
她的家庭并不贫穷,父亲是牙科医生,母亲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只是家里孩子有点多,她作为老大,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分到的关爱并不多。
后来父母离异,各自奔向各自的幸福。
从前她读私立学校,从中一起,她的个头疯长,成为学校腿长胸大的风云人物,有无数男生为她争风吃醋,打架斗殴。
进入中六后,她并不看得起同龄男生,觉得他们不成熟,于是很快和刚毕业没多久的数学老师在一起了。
好景不长,师生恋的事情东窗事发,数学老师被开除,自己也被家人勒令反省,再不准她与他来往。
丁柳伶在学校消停了一阵子,在家人的监督与逼迫下收了心,专心读了一年书,参加港城中学文凭考试,成功被港城浸会大学录取。
上了大学,就像脱了僵的野马、出了笼的鸟雀,她的离经叛道将她与父母越推越远,父亲甚至扬言切断所有经济来源并断绝亲子关系,丁柳伶索性在大二交换去了澳城大学。
失去生活费的丁柳伶,花销仍如流水,兼职平面模特所赚到的钱杯水车薪,根本赶不上她花钱的速度。
澳城博|彩业发达,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富商,中高端娱乐场极具缺乏美女荷官,荷官既有底薪,更不乏许多一掷千金的赌客的打赏,丁柳伶在课余偷偷兼职荷官。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穿着职业套装,不苟言笑地站在赌客面前,发牌,换筹码,听着赌徒们show hand。
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