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专心致志的,冷无弦忽然在他耳边说话。
炽热的呼吸在耳边感受得到。
“哥哥,现在回去喝药吧,好不好?求求你?拜托了。”
墨离烬忽地转头,很近的距离就要与唇相碰,他看见冷无弦眼里的挑逗。
他揉了揉被刚才冷无弦呼吸喷洒到的耳朵,冷无弦早已站定。
霍域锜心烦意乱,看到那两人如此,更心烦了。
“我和哥哥先回去了,各位再见,后会有期。”
说完,他就和耳朵羞红的墨离烬离开了。
还是骑着同一匹马。
霍域锜看着两人,忿忿不平,心想着:你们这对小情侣恩恩爱爱怎么不挑个好时间,偏要在我夫妻之间不和睦相处时秀恩爱,让人羡慕。
他看了看旁边几人,顾凌冬还在和琴述思解释,向清愁在琴述思旁边听着,他自己在顾凌冬旁边。
看着留下来的两匹马,心说他们好样的,这样就可以和顾凌冬谈谈心了。
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虽然是两人一匹马,但男女授受不亲,琴述思也不肯让他和顾凌冬一起。
所以最后是琴述思和顾凌冬骑一匹马,向清愁和霍域锜骑一匹。
她们已经上马离开了,留着两个大男人在风中石化。
霍域锜原本觉得没什么,但是刚才看着墨离烬他们,心里难免可以答应。
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最后霍域锜悲壮地和向清愁共骑一马。
男儿有泪不轻弹……
霍域锜在心里流泪……
墨离烬他们已经回到院子了。
看着冷无弦端来的药汤,他自觉喝下。
以为冷无弦和顾凌冬会打一场,没想到冷无弦遇上了找顾凌冬的人,就碰巧化解了危机。
苦涩在嘴里化开,墨离烬皱了皱眉。
正想喝水缓解一下,就看到冷无弦把糖递来。
他也顾不上什么的,直接从冷无弦指尖处咬住了糖。
有所缓解后,墨离烬眉头舒展开来,向冷无弦道了谢。
可能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的舌头刚才咬糖时,不小心舔到了冷无弦的指尖。
冷无弦回味着刚才温软的舌头触感,听到道谢声,嗯了一声回复。
过了一会儿,其他人也回来了。
明日他们要回朝廷,去皇宫。
向清愁和琴述思他们就在这里汇合等他们一起出发,顾凌冬则是回敌国。
顾凌冬已经回去了,向清愁他们被冷无弦安排在客房休息。
因为房间不够,所以冷无弦来墨离烬房间休息。
他打地铺,墨离烬睡床上。
可这个院子毕竟是冷无弦的,墨离烬良心有些过不去,看着冷无弦打地铺,拿被子,马上就要躺下时,墨离烬开口了。
“那个,不然你和我一起睡吧?怎么样?”
墨离烬这间是冷无弦亲自选的,床铺也自然容得下两人。
听到这话,冷无弦按捺住上扬的嘴角。
“可以吗?那我就谢谢哥哥了。”
墨离烬睡里头,他腾出位置,让冷无弦上来。
以为冷无弦会拿被子,却突然听到敲门声。
是霍域锜。
墨离烬起身开了门。
“你有多的被子吗?我那里没有被子。”
他睡的是冷无弦的房间,估计是冷无弦把被子拿走了。
墨离烬打算着把自己被子给他。
冷无弦开口了。
“我拿走了,被子在这你拿走吧。”
霍域锜进房一看,拿走了被子,看着冷无弦在榻上。
只有一件被子,两人一起,这就不言而喻了。
霍域锜没说什么,只不过他离开时候的背影感觉是在说“你们小情侣也□□爱了。”
墨离烬搞不清,以为是他乱想。
他关了门,把烛火掐灭,上榻休息。
屋里被黑暗笼罩,窗外照射出月光,倾斜到地面上,还伴随着昆虫的交响曲。
墨离烬安安分分的规矩姿势睡觉,为了避免碰到冷无弦,他还特地往里面挤了挤,就是为了让冷无弦感到宽敞。
可这份规矩没坚持多久。
兴许是太累了,墨离烬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冷无弦闭上眼时,他感受到了脖颈处的柔软触感。
冷无弦想都不用想,是墨离烬睡觉不老实。
之前是如此,现在也一样。
他看了看在自己脖颈边的人,嘴唇正巧贴在了冷无弦身上。
冷无弦伸手把墨离烬放开,让墨离烬有舒服的姿势,不然不好。
等他弄好准备睡觉时,墨离烬又贴上来了。
他抱住了冷无弦,把腿伸到冷无弦腰上。
冷无弦无奈笑了笑,把墨离烬摆放好,然后侧身抱住了他。
他吻了吻墨离烬的头发,随后一起和他共入美梦。
翌日,墨离烬醒来了。
原本刚睡醒的脑袋看着头顶上,与他紧紧抱住的人对视上。
“……”
“哥哥,你醒啦。”
“……对,我醒了。”
墨离烬说完立马起身,却不小心嘴磕到了冷无弦的脖颈。
看着留下印的脖颈,墨离烬有些想把嘴巴封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拿药膏敷一下?比较会消的快一点?”
冷无弦看着脖颈处的红印,有些满意的笑了笑。
“没事,这就只是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
墨离烬有些担忧的看着冷无弦。
“真的没事吗?”
“不然你再咬一下?咬得像蚊子叮的?”
墨离烬噎住了,不知道回什么。
“没事啦,真的没事,放心,乖,起来吃饭吧。”
墨离烬有些心虚。
“那个,我昨天是不是睡姿不好?”
冷无弦正好穿上衣服,他回头笑了一下。
“在我眼里,你从来没有不好,也没有不好到不至于把我踢下来吧?况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墨离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一同穿好衣服整理好去吃饭了。
饭桌上,向清愁他们已经在吃早餐了。
二人一出来,眼尖的霍域锜直接就看到冷无弦脖颈上的红印。
他愤愤不平道:“你看吧!我就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么不知羞耻!不要脸!”
墨离烬一头雾水,顺着目光去看,才知道是在说冷无弦脖颈上的印。
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了。
他猜着霍域锜估计是因为的事再看到红印便生气起来。
“不是的,你想什么?我只是不小心起床时候磕到冷无弦了,你别误会。”
霍域锜觉得此人在情感上是木头。
他满眼不相信,道:“这给多近才能磕到呢?实话实说!是不是故意的!”
墨离烬噎住了一样,冷无弦回答了。
“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满就去找门口的石头踢几下发泄,别在这找茬。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闭嘴。”
这不就是默认了?
霍域锜脸上写满了“你信我是皇帝,还是信你们是故意留下印的。”
见二人不理他,他转头就看向另外两人,正要发泄,突然生生止住了。
只见琴·把变态埋下土里不得好死·述·你要是敢对我家妹妹做什么你就完蛋了·思用想刀人的眼神盯着他,用力咽下一口馒头跟吃肉一样。
再看旁边向·你要是再叽叽喳喳一句我也把你埋了·清·耽误我吃饭我有仇必报·愁,他果断闭上嘴,安安静静吃饭。
他觉得他们两个应该还不知情,还是别把之前的事说出来让他们无法面对好了。
等众人吃好饭后,墨离烬和冷无弦出发了,其他人在这里等着。
宫殿依旧不变,红瓦白墙,威武霸气的石墩子,还有一起上早朝的官员们。
墨离烬站到文官处,冷无弦站到武将处,都是排在首位,势均力敌。
皇帝来了,百官朝拜。
“陛下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也来了。
“皇后母仪天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皇帝说平身,百官才就此直起身。
皇帝道:“昨日敌国铁蹄犯我边境,所幸将士拼搏奋斗,抵御住了。这次,朕要命大将军前去捍卫边境,而墨丞相,与将军一同前去,资源物资,避免战士吃不饱,穿不暖。你们二人,可否愿意。”
墨离烬和冷无弦一同弯腰领命。
“本将领命,定不辜负陛下之意。”
“微臣领命,定不会让战士白负。”
陛下让二人快快平身,随后交代了几件事后,就此解散了。
墨离烬在宫门口等待冷无弦。
儿女离开,做父母的自然会担心。
一国之君与一国之后先是君后,再是父母。
冷无弦军中的战士也被召去跟父母告别。
过了一炷香后,军队才出发。
墨离烬骑着马和冷无弦一起驾马前行。
到达军营地时,天色已晚。
墨离烬跟战士们一样,烤火吃伙食,烧水洗漱,搭帐篷休息。
回到帐篷时,墨离烬觉得有些不对劲。
床铺上的被子鼓起了一个包,多半是有人躲在那里。
墨离烬拔出剑来,挑起被子。
果不其然,藏在那里的人立马起身与墨离烬拔剑相对。
墨离烬在边打边观察,看那人服饰是敌国特色。
墨离烬以一剑避开敌人的攻击,然后把敌方的剑挑出去,这场刺杀火速结束了。
没了剑,敌方也无计可施,他一咬牙,想服毒自尽。
却被墨离烬察觉意图,迅速把嘴弄开,然后把毒药丸将其让他吐出。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暗算刺杀我?”
敌方已经被墨离烬绑起来了,动弹不得。
看起来是宁死不屈。
墨离烬揉了揉眉头,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人给我押去将帅那里!”
冷无弦有给他一部听他指令的军士。
墨离烬一说完,军士齐刷刷赶来,把敌方压走了。
墨离烬刚想回去检查,又被一个人紧紧抱住。
墨离烬不用猜就知道,是冷无弦。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刚才让人都集合去一个地方,没注意到你,以为你那里有人,抱歉。”
冷无弦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肩头。
墨离烬觉得他有些自责。
安慰道:“没事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啦,放心,我也会武功的。”
他转身抱住冷无弦,一直安慰着。
直到冷无弦平复心情,才和墨离烬一起去审判敌方。
经过一轮审判,才知道这个敌方是敌国一个将军使阴招,才让他过来这里杀人。
墨离烬原本打算回帐篷睡,但冷无弦担心他被遇害,想想都可怕。
最后,在冷无弦一顿软磨硬泡下,墨离烬这才答应,好巧不巧,墨离烬的那个帐篷就被赶来的使者住了。
这下,墨离烬无论怎样都要和冷无弦睡一起,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墨离烬在睡前担心自己又跟之前一样,便毅然决然的叮嘱冷无弦,他要是再那样,就把他绑起来。
冷无弦没办法拒绝,只能答应。
在入眠时,墨离烬又不安分起来了。
他先是把手搭在冷无弦身上,一只腿跨在冷无弦腰上,还时不时蹭一会。
冷无弦再被他蹭,就要蹭出火来了。
他把墨离烬弄好,正准备躺下。
突然,墨离烬起身,梦游的直接趴在冷无弦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贴着他。
冷无弦呼吸一顿,看着身上人呼吸喷洒在他脖颈间,还紧紧抱住他。
他有些咬牙切齿,轻声道:“哥哥,你最好别再动,动一下,我就真把你绑起来了。”
身上人没回应,冷无弦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睡着的人怎么会听得到呢?
冷无弦刚安稳,墨离烬又无意识动了起来。
冷无弦挑了挑眉,莞尔道:“哥哥,我真要把你绑起来了。”
他下榻拿来他的腰带,把墨离烬的手和床头绑起来,然后亲了亲墨离烬的嘴角。
墨离烬双手被绑,仰卧着。
冷无弦只给他绑的松松的,不怎么紧,还是挣脱得出来的。
冷无弦侧身抱住墨离烬,安稳入眠。
第二天,天微微亮,墨离烬醒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酸疼,睁开眼一看,自己的手被绑起来了。
转头一看,冷无弦安静的在旁边睡着,手还放在墨离烬腰上。
墨离烬眼底浮现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昨天是有多不安分啊。
他的动静把冷无弦弄醒了,但有些起床气的冷无弦,主动吻了下墨离烬的脸,过了一会,突然清醒。
墨离烬早已震惊。
冷无弦有些忏悔,自己之前和墨离烬在一起的日子,习惯性做的。
却忘记了现在的墨离烬被自己弄失忆了。
他想解释,却墨离烬缓缓开口。
“你是嘴巴想吃东西吗?能不能先把我手给解开?”
冷无弦有些气笑了,沉默解开墨离烬手上的腰带。
双手被解开后,墨离烬呼出了一口气。
“我昨天是不是睡姿不好?你有没有不舒服?都是我……唔。”
墨离烬还没说完的话语,尽数被堵住。
冷无弦又亲吻上来了。
墨离烬好不容易解放的双手,又被冷无弦一手抓住手腕,凶狠地吻着。
墨离烬的唇被舌尖吻开,他只能被迫张开嘴,让舌尖探进来。
虽然说这样是任何人和墨离烬做,墨离烬都会在碰到的一瞬间迅速扇巴掌,然后把舌头割掉。
但是对于任何人是冷无弦的话,墨离烬最多只会扇巴掌。
就算不能这样,可是墨离烬愿意沉沦其中。
墨离烬只能觉得冷无弦生气了,他没拒绝,默默承受冷无弦的发泄。
直到被冷无弦咬住嘴唇,有了伤口,墨离烬才把手挣脱出来,扇了他一巴掌。
手没什么力气,扇巴掌的力气不大。
墨离烬刚扇巴掌的手还没收回来,就被冷无弦抓住亲着。
墨离烬被亲软了没力气抽出来,只能一直挣脱着,冷无弦又咬了他一口。
等冷无弦不再亲的时候,他看向墨离烬,眼里水光潋滟,眼尾有些发红,嘴唇上有伤口,手上也有。
冷无弦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哥哥,对不起,我……抱歉,对不起。”
墨离烬还没调整好,又扇了他一巴掌。
“你是属狗的?咬这么用力。”
墨离烬扇巴掌力气软绵绵的,指尖有着香气。
比痛感先来的,是香气。
冷无弦顶了顶腮,有点想再去墨离烬脖颈上咬个痕迹,又担心墨离烬不再理他。
还是忍住了。
墨离烬整理了一下里衣,皱着眉想要下榻。
偏偏冷无弦还在外边。
“我能先下榻洗漱吗?”
冷无弦无声地抬了下腿,让出了路。
墨离烬也就过去了。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墨离烬刚下床,正在穿衣服。
他无奈叹了口气,道:“我并非是要骂你的,只不过你应该是冲动行事,你还小,你错把我对你的疼爱怜惜当作是爱情了,你可以反悔或者一意孤行,我也可以当没发生过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吧。”
冷无弦又顶了顶腮,觉得墨离烬还在不敢面对。
他怕吓到人家,又怕人离开。
就如此归离无决,等到墨离烬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
墨离烬看他不回答,以为是内疚,便来到他身前,正想开口,冷无弦又突然把他扑倒在榻上,双手被压制,脖颈上又被重重咬了一口。
“嘶……你干嘛?!”
冷无弦已经放开了,嘴唇艳红的,此时样子就像一个吸血的鬼怪。
墨离烬又扇了一巴掌,冷无弦才彻底清醒。
墨离烬无奈扶额,道:“我能容许你这样做,只是怕你冲动罢了,别这样了行吗?你先好好思考,我先离开了。”
他能容许冷无弦这样做,不单单是因为年长者的宠爱,更是因为墨离烬也喜欢冷无弦。
但他不敢说出口。
墨离烬出去给战士们发伙食,冷无弦也调整出来了。
这时,紧急情况,说是敌军来了。
冷无弦穿上铠甲,出兵征战,出帐篷时正好和墨离烬相见。
墨离烬主动拥抱他。
随后被冷无弦重重的抱住。
“等我回来。”
“嗯,等你回来。”
冷无弦这一战,过了好几日。
由于敌不动我不动的心理,敌方第一天没动。
而第二天,冷无弦直接领兵征战。
第一层防御被打败。
冷无弦继续攻打,又攻破了。
敌军始终不肯直面对敌,冷无弦就强制逼迫。
直到打到最后一层,女将军出来了。
顾凌冬骑马与砍杀,冷无弦也同样。
战士们战斗在一起,与敌军誓死拼搏。
一直打到天光破晓,金光照射在地面上,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一杆战旗直直立着不倒。
上面有着一个大字,被一位将军死死拿着挺立。
赫然写着“冷”字,是冷无弦他们胜利了,敌军被打退战死。
冷无弦也筋疲力尽。
墨离烬照顾伤员病号,听到有人喊着胜利的声音,他也放下心来了。
但没看见冷无弦,他的手又悬起来。
他等照顾伤员好后,有人传消息来了。
将军,战死了。
不是被杀,而是筋疲力尽的死去。
墨离烬不知道自己听到时候是什么反应,但他已经飞奔去找冷无弦了。
等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墨离烬当时脸色苍白,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直流出。
琴述思他们也正要把拿到东西的好消息告诉二人,却只发现,只有墨离烬。
顾凌冬和霍域锜早已消失。
只有三人与军队在沉重悲痛的葬礼上一起追悼。
那天,万民悲痛欲绝。
他们失去了一位好将军,一位得到民心的好太子。
君后也同样悲痛,厚葬为国捐躯的将士们。
在参加好葬礼后,三人拿到东西也该离开了,上天捉弄他们,把离开点设置在了冷无弦坟墓旁。
他们虽然知道还会再见,但还是有些情感复杂,甚至伤心。
墨离烬也感受到了,他上次死去时,冷无弦是怎样的感受了。
墨离烬在冷无弦坟墓旁种了一束花,希望可以借风而生,摇曳身姿。
在他们离开后的千百年,国度始终良好,没有什么苦不苦,人民起义。
有着忠君良将,和精神不朽的太子少将。
……
我能观测天象,看人命,也能评判众生,让民众不再受苦。
可我却预测不了你的命运。
你能骁勇善战,征服四方,也能得到民心,继承天下。
但你却不能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