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烬一晕就是晕好几日,原本是中毒休养,奈何近期实在太忙碌,也没怎么休息,自然而然就休息了许久。
等到墨离烬醒来时,冷无弦端来了白粥。
他来到墨离烬身边,道:“你一晕就晕了好久,我很担心你,每天盼望着你醒来,你还是昏睡着,让我后悔当时没能保护好你。”
墨离烬还有些虚弱,脸色虚白,喝了几口冷无弦拿来的水,喉咙才舒服些。
“没事。只是休息不当,再加上昏天黑地的作息,也会这样的,我这不是也醒来了,别担心。”
冷无弦微微蹙眉,有些心疼。
墨离烬认为他是有些讨厌,默默不说话了。
谁知冷无弦开口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药。”
墨离烬轻声嗯了一声,起身下榻,披上外衫,和冷无弦一起离开。
“怎么过来了?不好好休息吗?”
墨离烬摇了摇头,道:“我也算是休息了好几日,是时候该活动一下了。”
冷无弦停下脚步,为墨离烬整理好外衣。
“走吧,一起去看看你的药汤。”
“……”
到了药房,墨离烬看着锅中滚动的药汤,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味道。
“……我能不喝吗?”
冷无弦拿起勺子,准备舀起的手突然停下。
“不能。乖,喝药吧,能快点好。”
墨离烬沉默不语,做出晕倒的动作。
当然,只是假动作,他会自己站稳。
可是,在他快要假装昏倒时,冷无弦伸出手稳稳接住了他。
冷无弦的手臂健壮用力,搂住了墨离烬的腰腹,然后扶稳了他。
“……”
“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假装昏倒罢了,没想到你会接住我。”
“这种玩笑不好笑。乖乖喝药吧,喝完我给你糖吃。”
无论真不真,假不假,凡是冷无弦在墨离烬身边,他都会立马毫不犹豫的接住。
在这几天里,冷无弦除了照顾墨离烬和处理公务,就是哄墨离烬喝药。
墨离烬有时候躲树上,懒洋洋的休息,以为没被冷无弦发现。
殊不知,树干下摇曳的衣摆早就暴露他了。
冷无弦轻功飞上树,坐在墨离烬所在的树干,笑眯眯的看着他。
“怎么不去喝药。”
“……药太苦了,不好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乖,喝完给你糖吃。”
“嗯,行吧。”
有时墨离烬会假装休息,但最后还是会被叫起来喝药。
冷无弦轻声敲门,无人应答。
他自顾自把房门推开。
“我进来啦,离烬,你在休息?”
墨离烬没回答。
冷无弦走到榻边,把药汤放在桌上,看着墨离烬的睡颜,替他盖好被子。
却感觉墨离烬轻微颤动。
心里一切明了。
冷无弦干脆坐在床边,拉出墨离烬的手,佯装替他把把脉。
果然,墨离烬自己先睁开眼了。
“我能过会再喝吗?”
冷无弦放下手,看着墨离烬坐起身。
“恐怕不行,乖乖喝药,明日是最后一包了,马上就好了。”
墨离烬轻微皱眉,因为最近没出门外,都躲在屋内,皮肤也是瓷白色,感觉用力点就会有红痕。
冷无弦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他一跳。
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把药汤给墨离烬,让他喝下。
墨离烬只能喝了,心里想着很快就好了。
一如既往,冷无弦给了他一块糖。
糖味在嘴里蔓延开。
墨离烬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日艳日高照,不如出去走走?”
墨离烬看着窗外晴空万里,点了点头,便一同与冷无弦出去。
在路过一棵古树时,墨离烬停下了脚步。
前面不远处,正是与他们分散的向清愁他们。
冷无弦有所察觉,往墨离烬的目光所看去。
也发现了那一行人。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必了,我看他们已经自己过来了。”
向清愁、琴述思和戚无弃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我的天,我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不知道啊,我们这一路上走来有多累吗?刚到目的地,就被劫匪绑架,偏偏还被禁了功力,好在那群人没敢做什么,我们根据要求获得了药物,第二个目的地呢,就是这个地方,他要求我们‘寻求帮助,荣获新生’,我们猜测,是让我们团聚,然后拿到东西,即可去下一个地点,你们是怎么样的?诶?等等,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回答我啊!回一句也行啊,别不回我啊?”
没想到戚无弃话语有点多,众人等他说完,才勉强回了几句。
“知道你话多,没想到这么多。”
“……喂!”
“我们仨都是一直一起行动的,你问我?”
“……我问他们两个不行吗?”
“嗯,是的,我们也跟你们差不多,只不过开始会随机失忆,现在才恢复了。”
“哦哦,这样啊。”
“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人吗?佳弦呢?”
琴述思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明明是和她一起下来的,却突然消失了,没看见人。”
冷无弦在这时候突然开了口,道:“我在出征打仗时候,遇到了一位敌国女将军,骁勇善战,英姿飒爽,我与她打过,不分输赢,这是不是佳弦?”
况且佳弦本就是女战神。
琴述思有些质疑,道“这是我的那个可爱糯米团子的小妹妹吗?虽然她长大了不少,很符合你说的,但她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小姑娘,除非我亲眼看见,不然你就是假的。”
“……”
众人沉默是金。
在她心里,给佳弦铺上了多厚的认知。
墨离烬也道:“不管是不是,你跟我们一起去看就是了,反正明日我们就回去了,正好我也要去战地查看,资源物资,跟我们去吧。”
冷无弦有些无奈,道:“哥哥,明日可以是可以,但是先听话,跟我回去喝药行吗?”
墨离烬有些逃避,道:“诶呀,今日不错,万里无云,不如我们多出去走走吧,可别蹉跎时间,快走吧,合弦你要是忙可以先回去啊,再见,我走啦……等!你别扛我啊!”
在墨离烬迈开腿,准备逃走时,冷无弦直接把他拦腰抱起,扛在肩头上。
“哥哥,在下失礼了,走吧,一起回去吧。”
其他人看着冷无弦面不改色的把墨离烬扛走,仔细看才能发现耳朵羞红。
而墨离烬在肩头上一直“扑腾”着,但也不好太放肆。
其他人:“……我们先离开吧。”
异口同声。
这下就只有二人在一起了。
墨离烬在被冷无弦扛回来的路上,一直用手轻轻拍着冷无弦,又怕太用力。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
由于被扛着,他会慌张地一直乱动。
让冷无弦不得不动手,轻轻拍了下臀。
安抚道:“哥哥,乖,别乱动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身上人突然不动的反应。
墨离烬早就羞红了脸。
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拍屁股。
这正常吗?
墨离烬只能手撑着身下人的肩头,找到支撑点。
他想着,儿时看邻家弟弟犯了错被叔叔打了屁股,好像也是正常的。
可是,墨离烬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冷无弦稳稳当当的把墨离烬扛回来,放到榻上,看着愣住的墨离烬,他忍不住地捏了捏墨离烬的耳垂。
“哥哥,在想什么呢?在这里乖乖等我,我马上回来,要是你又走了,我会再把你带回来的。”
不论什么方法,只要有带回来就行。
墨离烬的鞋袜早就被冷无弦脱下了,他慢慢地把腿蜷曲着,把头埋在腿上,点了点头就算回答了。
冷无弦看着他,心里有些忍不住,最后还是没做什么。
冷无弦这次熬药熬得有些久,墨离烬也就只能慢慢等着他。
忽然,窗外有了动静。
墨离烬警惕往窗外一看,是个人。
好巧不巧,正好是那位敌国女将军。
也就是佳弦。
墨离烬看着来人,有些古怪,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
“请问阁下是何人。”
佳弦原本是打算来找冷无弦打一场,却发现屋里没看见要找的人,来的时候看到冷无弦把一个人扛回来,便心生好奇,跟了过去。
以为是个女儿家,没想到是一位男儿郎。
佳弦挑了挑眉,道:“我吗?告诉你也无妨,本将军乃是敌国将帅,顾凌冬,也可以叫我佳弦。我说完了,还你说了,你呢?你又是那位将军的什么人?”
墨离烬心里默认这就是佳弦,礼尚往来,便回答道:“我是墨离烬,当朝文官,也是冷无弦的好友吧。”
“你们在干什么。”
冷无弦的声音冷不丁出现。
墨离烬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手上端着药汤。
顾凌冬莞尔道:“这样啊,冷将军,告诉你个坏消息,这个人我带走了!”
话音未落,冷无弦就看着顾凌冬扔出烟雾弹,墨离烬又在烟雾之中。
他也听清了对方说什么。
他心生不妙,立马毫不犹豫跑去墨离烬所在地方,可还是慢了一步。
墨离烬,被人带走了。
烟雾散去,逐渐露出冷无弦的那张脸,充满了阴鸷。
“顾凌冬,别想拿走我的。”
手里紧紧攥住一张纸,手指逐渐发白。
而那张纸,留下了这一行字。
“人我带走了,后会有期。”
另一边,墨离烬刚才好好的在床上坐着,突然一阵烟雾来临,他也猝不及防的晕了过去。
醒来就是发现他又被人扛着。
正是顾凌冬。
她一手扛人,一手驾马。
察觉人醒来后,把人直接放到马上,示意人抓住缰绳。
墨离烬被放下来,就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走?存心气人?”
顾凌冬潇洒一笑,回答道:“你猜啊。”
“是想和冷无弦打一场,正好撞见我们,便觉得我是可以个要挟的人?”
“意思差不多吧,我告诉你吧,确实是这样,不过后半句不全对。是我有些好奇,那位不近人情,冷冰冰的人,居然也会对一个人这样,所以我是有些好奇的,这下明白了吧?”
墨离烬觉得有些好笑,不禁问道:“你怎么肯定我就是他对待独特的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给要有证据吧?”
顾凌冬想都不用想,觉得冷无弦是单相思。
在她们那里,摸耳垂是代表怜爱,只限于亲密之人。
“他摸你耳垂。”
“摸了怎么了?难道不行吗?”
墨离烬的耳朵有些微红。
“当然不行啦,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这不应该是很正常的吗?”
墨离烬瞟了一眼身后。
顾凌冬还是没有发现。
“哪里正常了?在我们那里,这可是亲密之人才可以做的,不然就是耍流氓,要被罚的。”
墨离烬一愣,虽然冷无弦确实在那里待了挺久的,但是应该不会也了解吧?
“冷将军知道这个吗?”
“你觉得呢?我跟他交过手,熟悉了就会喝酒畅聊,你认为他会不会知道?”
好像也是。
“是这样的啊,若是如此,可能他把我当成兄长了吧,自然会这样。”
顾凌冬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真是个木头。
想到这里,顾凌冬默默替冷无弦惋惜。
墨离烬开了口,道:“女将军,谢谢你和我聊天,后会有期,我就先离开了,再见。”
他跃下马,直直被冷无弦揽腰抱走,又被一同骑上马。
冷无弦早就在顾凌冬后面,只是没被发现。
墨离烬坐在马的前头,手握缰绳,利落地驾马飞驰,而冷无弦在他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冷冷看着顾凌冬。
嘴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几句。
随后继续抱住墨离烬的腰,和他一起离开。
顾凌冬看清了说什么。
“以后要是再抢走我的人,后果自负。”
“忘了告诉你,有人也来找你,就在你后面。”
顾凌冬回头一看,正是霍域锜。
她心里一惊,加快速度,想要摆脱身后人。
早知道就不耍人了。
霍域锜正好要去找顾凌冬,找她一起渡情劫。
冷无弦正好告诉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
“佳弦,别这么抵触我嘛,你我好歹是共渡劫的人,日后ziran要培养情感,这样可不行。”
“滚啊!我才不要!”
“别撒娇了,乖,跟我回去吧。”
“谁跟你撒娇啊!你搞清楚行不行?”
顾凌冬正好看见前方有琴述思,顾凌冬想都不用想,直接利落下马,跑到琴述思身边。
“姐姐!姐姐救我!有坏人!”
琴述思转头一看,看到了佳弦飞奔而来,身后同样有一个英俊男子疑似变态,死追人家小姑娘不放。
琴述思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她拥抱住了顾凌冬,把人护着,道:“我说你这一个仪表堂堂的少儿郎,追着一个小姑娘不放做什么?这不活脱脱的一个变态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要点脸行吗?”
霍域锜直接道:“我是他夫君。”
“我说你这个空有一副好皮壤的变态?……你是她夫君?……休想骗我,我也算她半个父母了,这个终身大事怎么能不跟我说呢?我家妹妹一张乖巧脸,怎么可能如此叛逆?休要胡言乱语,变态追人家小姑娘就算了,还敢满口胡言,欺骗他人,真当我是吃素的?”
“姐姐,我和他真是夫妻。”
“你看看,你看看你,我家妹妹都被气到不会说话了,你有多大危害啊,此男不可留于世间祸害他人。”
“琴述思,差不多可以了,这两人真是夫妻。”
“……哎呀,你看看,我说的对吧?这个无辜呆傻的路人都被吓坏了,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显而易见,琴述思揣着明白装糊涂。
墨离烬忍不住为自己的好兄弟解释。
“那个琴姑娘,我为他保证,他们真是夫妻。”
琴述思眼神呆滞,机械地看着那人。
像是接受不了晕了过去。
“姐姐!”
“琴述思!?”
“大姨子!”
墨离烬上前把脉,虚惊一场。
“……别怕,她只是接受不了罢了,我这里有药丸,给她吃下。”
众人这才安定,手忙脚乱的给人喂药。
墨离烬转头看向霍域锜,有些意外他会来到这里,还和顾凌冬结为夫妻。
正想开口问,冷无弦来到他身边。
“哥哥,是有些好奇吗?我来告诉你,就别去找他们了。”
浓浓的醋味。
墨离烬却没有察觉到。
他欣然答应,给了他们水和药丸,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完成好了,就和冷无弦到一旁去了。
霍域锜看着“远走高飞”的两人,道:“我这木头兄弟,我都感受到醋味了,陈年老醋都没这人味重。”
顾凌冬听到这话,才勉强回头看他一眼,赞同道:“没错,将军追妻之路望不到尽头,这铁树什么时候开花。”
“佳弦你终于跟我说话了。”
“……滚一边去。”
“滚到你心里?”
“滚。”
另一边,墨离烬他们来到树荫底下,吩咐他们让病人乘凉。
看着把人放到树荫底下,放下心来。
他坐在草地上,拍了拍旁边,让冷无弦坐下来。
冷无弦看了他一眼,也坐下来了。
手臂难免会碰到,墨离烬自觉的往旁边过去点。
却被冷无弦一把抓住手腕,随后放下。
“哥哥,过来点也没事。”
墨离烬没动,等着冷无弦讲。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样子,就是眼睛亮晶晶,等着冷无弦讲故事。
可爱到犯规。
冷无弦不动声色往他那里靠近了。
心里早已心猿意马。
“霍域锜是你的好友,想必你也猜的到,他这次是来渡劫的,还是渡情劫。”
“他有跟我说过,在上一个地方,我有遇到他,被他……当错人了,那时候你还有来救我。”
“是吗?上一个地方我没记忆。”
“这也不会什么大不了的,没事,你讲吧。”
“好的,哥哥。这是霍域锜渡的第二个劫,上一个是天劫,这次是情劫,他的渡劫之人,好巧不巧是顾凌冬,而顾凌冬也是要渡劫的,两人一拍即合,就结为夫妻。当然,单纯的只有名义上的怎么可能,所以,上天给他们自会安排爱恨情仇。只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我估计那两人的性子,可能我们拿好东西时,他们就渡劫完成了。”
“确实,霍域锜是个闷葫芦,有话不直说,心里藏着。”
“就是如此,而顾凌冬又不在乎儿女情长,等到海枯石烂,他们都可能渡劫不成。”
“话是这样说,但我觉得没这么夸张。”
“当然,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想法,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何时拥有?”
“天时地利都有了,唯独差了人和。”
“话已至此,不好说些什么。所以,哥哥,什么时候回去跟我回去喝药?”
墨离烬一转头就对上了冷无弦含笑的眼睛,想起顾凌冬所说的,耳朵漫上红色。
“……我乖乖回去喝药就是了。”
“嗯,真乖。”
这时,顾凌冬对他们喊道:“喂!那边的两位!能不能过来帮个忙!帮我们一下!”
墨离烬闻言起身,马上就过去了。
冷无弦也是一样。
等人来了,顾凌冬道:“墨大夫,她喝不进去水怎么办?”
墨离烬有些奇怪,他毕竟也不是大夫,怎么叫他大夫。
“怎么叫我大夫?喝不进去吗?药喂进去了吗?”
“因为你会治病,是的,喝不进去。”
墨离烬想了想,他没带喂水的工具,有些难办。
“不然直接喂水过去吧?”
“这样行吗?姐姐会不会不接受?”
“目前看来,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那水给我吧,我来喂。”
“行,把水给她吧。”
霍域锜心里有些复杂,也有些难以察觉的吃醋。
他把水给顾凌冬,只见顾凌冬含了一口水,先把药放到嘴里,然后喂水进去。
但是,顾凌冬显然不会怎么喂水,刚含住的水,就流出来了。
到头来,水是喂进去了,但也流了不少出来。
等了一会儿,琴述思悠悠醒来。
“我刚刚是怎么了?”
难道要说她接受不了事实关于自家妹妹成婚然后晕过去了?
这也不是不行。
所以,在顾凌冬告诉她这个消息时,琴述思眼里还有着震惊。
“你是说,你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变态一起成婚了?”
“是的。”
霍域锜有些不服他为什么是个变态,故意气琴述思,在顾凌冬耳边道:“娘子,跟你的姐姐说清楚吧。”
顾凌冬不知道他又怎么了,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你!把手给我放下!”
霍域锜有些心虚的放下了。
顾凌冬没管他,跟琴述思解释去了。
墨离烬在一边听着,跟冷无弦说的差不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