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亦安还不怎么清醒,声音难得有些娇,听得范闲直接软了腰……
范闲用脑袋蹭着自家师哥撒娇:“师哥你怎么大早上的就勾引我啊……”
“什么?”亦安懵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闲闲都有反应了,师哥不给点好处吗?”范闲笑着蹭蹭亦安的腿。
亦安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嗔骂道:“你自己乱发情却怪我勾引你,你这人好没道理。”
范闲理直气壮地环住他的腰,势要将流氓耍到底:“这我不管,反正火是师哥你勾起来的,你要是不给我点好处,闲闲就不让你下床了。”
亦安拉过范闲的右手不由火大:“你小子,手都快颤成帕金森了,还有心情耍流氓!”
“嗯……那师哥能治吗?”
“先看看。”亦安拉着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唔……你这问题有点严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吗?”
“真气。”
亦安愣了一下,皱眉看了半天:“真气?你是说你那要命的真气更要命了?”
“应该是。”
“你好像不慌嘛。”亦安敲了下范闲的脑袋,“说,你小子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呢?”
范闲讨好地亲亲他的脸:“我当然不怕嘛,毕竟我家小师哥得了费先生真传,这点小伤,能治好的对不对?”
亦安笑着摇了摇头,握着范闲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那可不一定,保不准我会为了让你小子不再犯上作乱而废了你的真气呢?”
“师哥舍不得。”范闲得意地笑道,“而且我要是真废了,师哥也是很头疼的。”
亦安认真询问:“哦?何出此言呢。”
范闲骄傲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我要是废了,那想杀我的人可都坐不住了,师哥为了保我小命,自然要费心一些,可师哥最烦这些动脑子的事,那很累的。”
“嗯,还有呢?”
“在上面也很累的,师哥还是希望我的真气在的。”
亦安收敛了笑意,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转身而去,留下更为冰冷的话语:“滚去睡你的书房吧。”
范闲无奈地抿唇耸肩,把人惹毛了,看来今晚又得走窗了。
.
赏菊会如期举行,范闲半死不活地从马车上被范思辙拽下车,一碰到地就把半边身子都压在了范思辙身上,可怜范思辙人小力弱,双腿颤抖着才能勉强支撑住范闲。
“重死了……”范思辙气喘吁吁地骂道,“你怎么这么沉!你这么沉你家那位身娇肉贵的师哥怎么扛得起你?”
范闲叹了口气以范思辙为着力点缓缓站直,顺便纠正范思辙的语病:“第一,我不沉是你太废物才扛不动。第二,我师哥虽然身娇肉贵还不爱自己动手,但他单手拎着我可以翻墙,没你想的那么柔弱。”
范思辙:你们就折腾我吧……
范闲拿着包临走前从他师哥那儿软磨硬泡要来的的葡萄干吃得正得劲,眼瞅着没人过来搭理他就可以找个地方自己凉快凉快的时候,秦恒那个缺德玩意过来搭话了。
秦恒大声嚷道:“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
范闲吃着葡萄干抽空瞥了他一眼,想了想是在外面不能太没礼貌,所以恋恋不舍地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哀伤地看着手里的葡萄干说:“猜猜这些花什么时候凋谢。”
“???”
说着说着范闲又把爪子伸向了葡萄干,开开心心地继续吃:“要我说啊,咱这陛下也是闲得慌,大概是呆在宫里久了被憋坏了,不然这都快入冬了怎么还想着来赏菊呢。”
“范大人慎言,赏菊是依循往年惯例。”
“也就是随口说说嘛,秦将军何必当真呢。”范闲摆摆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秦恒的表情。
秦恒拍了拍范闲的肩头:“范大人还是小心行事为好,昭威侯年纪尚小行事多莽撞,平时还是得多劝告一些。”
范闲微微挑眉,笑着说:“那可悬,我师哥现在还在叛逆期,谁说都不听。”
“总归还是小心为妙。”
范闲闻言笑意更甚,赞同地点点头:“小秦将军说的是,我会注意的。”
一丝火熏的气息传来,范闲下意识皱了皱眉,这附近不该有人点火才对。
秋风一过,黑烟骤然变大,火势也急速增大,参与赏菊会的年轻权贵惊叫着四处躲藏,范闲对那些侍卫和太监们喝斥道:“备的沙石在哪里?”
他一发话,这些人才稍微清醒了些许,知道范闲的身份,便开始听从他的指挥,有条不紊地一步一步进行。
……
范闲心里骂着皇帝不厚道爱看戏,脚下的步子还紧紧跟随着那刺客,早知道来个联谊会还能遇刺他就不来了,跟师哥在府里吃吃点心听听书不好吗?干什么出来活遭罪。
索性那白衣刺客也被伤的不轻才能被他死死缀着,话说这刺客也是真猛,被叶重打了一掌还能跑那么快,换他早废了。
而且现在那刺客已经脱离了禁军的包围圈,只能追不能停,一旦停下保不准就会被泼上一身脏水,真是要了命了。
范闲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把那刺客堵到一处小巷子里,他的保命武器现在也就只剩下他师哥留给他的雷火弹还有三粒,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瞎子叔叔的支援。
而当范闲的因为自身那定时炸弹般的真气爆了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算是废了,因为那个瞎子叔叔还没到,而他也被刺客在胸口捅了一刀。
范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倒地之前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家师哥,他还没来得及给师哥准备生日礼物呢,师哥会生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