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进后院,亦安正捂着心口皱着眉,闻言望向那气喘吁吁的老人家:“是有什么事吗?不要急慢慢说。”
“陛下遇刺,小范大人追刺客时受伤了,现在正在宫中救治!”
亦安眉头紧皱:“很严重吗?”
“胸口被刺客用匕首刺中,现在危在旦夕了!”
亦安拍桌而起:“备马!”
“马已备好,就在门外!”
亦安闻言直接就纵身跳出院子,一路轻功奔到了大门外,翻身上马便直直地就往宫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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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请留步,无陛下旨意不可擅闯宫门。”
亦安气急,怒道:“范闲现在在哪!”
“范……”侍卫愣了,随即赶紧让路,“太医院。”
亦安便要纵马,再被拦住,“侯爷,宫中不得纵马。”
亦安深吸一口气,也顾不得其他,拿起马鞍上的的包袱便跳下马,运起轻功就飞入宫墙,几乎是以耗尽自身真气的速度踩着内伤的的边缘飞行。
急匆匆赶到太医院,一眼瞧见的就是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床位,亦安推开那些叽叽喳喳讨论病情的太医,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玉瓶,捏着范闲的脸就往他嘴里灌。
太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生怕这位祖宗一个没轻没重就把人给折腾死,“侯爷小心些!”
“侯爷这药,会不会……”
亦安怒骂:“等你们商量完,人都凉透了!我老师是费介,出了事我担着!”
太医被这两句话骂的面红耳赤,但这位爷确实是费介首徒,用毒治人的本事也确实比他们强得多,只好弱弱地说:“匕首上有毒,伤口还没……”
亦安在太医们震惊的目光下抹了他们的药粉,拿着针稳稳扎入几处大穴止了血,这才得空把脉。
“师哥……”
范闲虚弱的声音传来,太医无不震惊:“醒了!小范大人醒了!”
亦安头也不回地骂道:“别吵!”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若若拿着他带来的包袱有些欣喜:“哥哥醒了,那现在怎么办?”
“烈酒,烧水,针线。”
范闲再次呼唤:“师哥……”
亦安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看了看他腹部的伤口,说:“先别说话,我没带麻药,一会儿只能把你打晕了。”
范闲虚弱地笑着:“师哥又骗人……”
亦安轻点他的鼻尖:“确实没带,只有哥罗芳了。”
范闲喃喃道:“那也没关系,师哥在,我很放心……”
说着说着,范闲就觉得眼皮变沉,看来他师哥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给他下了迷药,每次都搞偷袭……
亦安指使着小太监将三处带来的器械放到热水里煮,煮过后又拿烈酒泡,等简单消过毒后才把屋子里多余的人赶出去。
“一会儿的场景很让人反胃,不禁吓的早点出去别打扰我救人。”
亦安看了眼固执地要给自己打下手的范若若,温声说:“若若你也出去吧。”
范若若目光坚定地摇摇头,说:“我不出去,我的手也很稳,不会出差错的。”
亦安垂眸浅笑,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那就呆着吧,受不了就出去,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害怕也正常。”
给古代人展示外科手术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别的不说味道是真不好闻,反正那些非要留下来看的医官和太监大概是把这几天吃的都吐出来了,大概未来几天也只能吃点菜叶子了。
也就是说,整个“现代医疗手术现场”除了主刀本人以及三处那群没事刨死人玩的,也就范若若一个人是站着出去没有吐的。
范若若面带忧愁地看着亦安问道:“哥哥没事了吗?”
“回去拿补药养着就没什么大事了,以你哥那皮糙肉厚的体格来说,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事了。”亦安低着头清洗手上的血迹,深吸了口气将洗尽血迹的手术刀扔在托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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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庙刺杀的当晚,监察院就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呈报,亦安拿着那叠厚厚的纸张翻看,起因经过结果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唯独那白衣刺客始终不见踪影,这顶黑锅也以为那刺客用毒是东夷城一脉的惯用毒而扣到四顾剑头上。
亦安翻了个白眼把资料扔到桌上:“四顾剑四顾剑,又是四顾剑,他是背锅侠嘛,谁都能给他一口锅,能不能换点新意,每次遇到点事情动不动就讹东夷城。”
“少爷,悬空庙一事有些不对劲。”亦安的影卫从暗处现身。
亦安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我知道,但是有些事不跟我说就代表这事是绝对不能让我知道的机密,这种事没必要去问,知道太多命会变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