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常的房间,门是半开的,外边好像是一片竹林。”
“也就是说这两个地方是相通的。”
江玺赞同地点点头,自顾自地嘟囔起来。
相通,还会伸铁链子……
江玺猛地坐起来:“嵌合阵?”
巷子里的阵法将他们传到另外一个空间,空间里还有一个阵法和巷中的阵法互通,但两个阵法内部嵌套的阵法是什么作用,便不得而知了。
江玺几乎把前十几年学过的东西回忆了个遍,还是没找出一丁点和其相仿的阵法,无奈,他只好望向沈书颜,试探地道:“会不会是……”
“不是。”沈书颜干脆地否定。
“不是招魂阵。”
“那个阵法我画过很多次,不会认不得,墙上那个虽然不规则,但我顺着描了一遍,并不是招魂阵。”
那就只能靠夜鸣蝉了。江玺相信她一个全能型选手,不会不知道此阵名称的。
江玺翻了个身,将一条腿搭在床沿上,沈书颜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脑袋上。江玺双眼上瞟,觉得自家师兄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江玺转了圈脖子,将脑袋抡出来仔细看了看他,貌似真的很高兴,表情没有之前那么平淡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
沈书颜一怔,似乎在讶异江玺的敏锐。他又将手收紧了一点,语调也暗含轻快:“你今天没有推开我。”
江玺反驳:“我不是一直都没有推开你么?”
他转念一想,好吧,他确实推开过。
那时是他觉得两人还没熟到那种地步,虽然他并不反感沈书颜抱他,但零距离接触还是让江玺颇为不自在。不过他意识不清醒的那几天,江玺浑身上下都被他摸了个遍,甚至连嘴都亲了,现在只是抱着坐在一起,反倒不是特别逾矩的行为了。
“你上次主动亲我,我也很高兴。”沈书颜摩挲着他的唇角,那只手骨节分明十分好看,又因为常年拿剑而磨出了一层茧,和江玺肌肤相贴时,会有丝丝缕缕磨人的痒意。
江玺咽了咽口水,盯着沈书颜张合的唇,莫名有些口渴,垂在身旁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揪住沈书颜的衣摆。
气氛都到这儿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像桌上的蜡烛一样“噼啪”一声点燃了,不知道是谁先索要的这个吻,总之等江玺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一条湿滑的软舌探进来描摹他的唇齿。江玺自认为自己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吻技上肯定比沈书颜更胜一筹,谁曾想沈书颜就凭着这毫无章法的吻技把江玺给吻得晕头转向,被他趁机多亲了几次也没叫停。
唇分时,江玺还处于迷蒙状态,身子微微打着颤。沈书颜也喘了口气,又倾轧下来,伏在江玺耳边说:“你要喝血吗?”
江玺懵懵地问:“什么?”
沈书颜道:“你不是要压制鬼气吗?从上次到今日,已经相隔半月了。”
江玺艰难地算了一下时间,说:“哦,那确实。”
“要咬我吗?”
“不咬。”江玺这倒拒绝得很直接。他又不是吸血鬼,哪能抓着一个人就吸血。
沈书颜皱眉:“那你怎么办?”
江玺:“其实能挺一个多月的。”
这话让沈书颜停顿了半晌,好久好久他才重新开口:“我看的某本书上讲过一个故事。”
怎么又扯到这儿来了。
江玺头疼地道:“你别乱看那些书,上次那个招魂阵,也不知道你在哪里翻出来的。”
一点科学依据也没有。
“那本书上讲了一个书生,他进京赶考遇到了大雨,躲雨时发现一处宅院想要借宿一宿,里面有个男子接待了他,男子容貌昳丽,美艳非常。两人聊得投缘,半夜,男子邀请他一起上床睡,挨着驱寒,书生的心思却全放在进京考试上,没有答应那名男子。”
他不疾不徐地讲,江玺却听得坐立难安。这,这主角不对吧?怎么鬼变成男的了?江玺总觉得沈书颜在暗示什么,未等他想明白,沈书颜就接着讲:“第二天,书生道谢离开,路上却遇到一位道士,那道士见他身上鬼气浓厚,就让他把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通,书生讲完,道士才告诉他,幸亏他昨夜没有上当,那男子是鬼,若是让他得了逞,书生如今已经沦为那男子的食物,被吸干精气了。”
江玺耐心听完,断定他没憋什么好话,慢吞吞地问:“所以呢?”
“所以,”沈书颜认真地发表了他看完此故事的结论,“鬼能吸走人的精气,人是不是也能分走多余的鬼气?”
江玺瞪大了眼睛:“你,你想让我把鬼气渡给你?!”
沈书颜不置可否。
“你踏马疯了?!”江玺遏制不住地爆了个粗口,“巷子里染上的鬼气都还没散干净呢,就又想来染我的鬼气?沈书颜,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沈书颜被他一吼,垂下头,似是在思考他这句话,良久才道:“你是嫌我身上有别的鬼气,所以才不肯……”
“这不是重点!”江玺抓起枕头去砸他,只想把他砸清醒点。
“你忘了你跟个凶神一样了?我把鬼气给你,你怕是要把浮白山都掀翻了!”
沈书颜由着他吼,吼完了,又把江玺揽过来,说:“你不会这么胡闹。”
然后又添了一句:“你的鬼气也是。”
“你不喜欢我身上有别人的,那就全粘上你的。”
“我的精气也是干净的,你若不想拿我疏解,吃了我饱餐一顿也不错。”
“沈、书、颜!”江玺咬牙切齿,他当真恢复理智了吗?为什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
而且说得还一本正经的,为什么听起来像在说情话一样,这合理吗?!
“为什么不要我?”江玺从这话中咂摸出一点委屈来,耳根莫名一酥。
“你不想我身上有别的鬼气”
“我也不想你,喝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