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岛临搬来阮雪舟家的那天,麻里子也过来帮忙。
虽然永岛家境殷实,但他物欲不算高,生活上比较简单,搬来搬去也没多少东西,他和阮雪舟两个大男人更不会让麻里子干重活,所以麻里子说是来帮忙的,倒不如说是来看戏的。
曾经就是在这里,阮雪舟在和她的谈话中把永岛临也划分为“达不到我为之冒风险地步的人”。没想到短短两个月之内,永岛临就以新主人的姿态入住了这间房子。
“啧啧,永岛君真是得宠啊,把我们雪舟都给迷住了。”趁着永岛临进里屋归置东西,麻里子凑过来取笑阮雪舟,“你上回让我替你糊弄人家的时候,不是还说什么嫌两个人在一起浪费时间,什么你没法独处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这话我没说过。”阮雪舟想笑又忍住,“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好。我现在发现了两个人在一块儿的好,不行啊?”
“嗳,赖皮。”麻里子指着他笑,“谈个恋爱真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跟永岛混久了,也变得牙尖嘴利的。”
午饭三人一起外食庆祝了乔迁之喜,到了傍晚,小情侣自然还有两人单独的仪式。
秋天的螃蟹很好,永岛买了一些,他母亲永岛律子又从老家寄了一大箱橙子过来,正好可以做蟹酿橙。
永岛临对于自己的厨艺一向颇为自傲,大包大揽地料理着蟹肉和橙盅,不许阮雪舟乱插手。
在一旁观摩了半天,阮雪舟很是不服气:“我就不能一起吗?”
永岛挑眉:“想学啊?”
阮雪舟走过去拿起橙子,嗅着清甜的气息点了点头,说:“我不怎么会做菜,以后你多教教我。”
永岛仗着自己有强项,趁机要挟起来:“拜师得有拜师礼,这样吧,你叫我一声「旦那」,我就教你。”
一般妻子叫自己丈夫才会用「旦那」,阮雪舟顿时无语,背过身去拿手机查菜谱,不想理他。
永岛临巴巴儿地又凑过来,就差摇尾巴了:“我很大度的,换成「老公」也可以。”
阮雪舟还不太能理解这种情趣,便说:“为什么要这样叫啊?”
永岛煞有介事:“一个家里总要分出两个角色吧。”
阮雪舟又问:“不一定吧,而且为什么不是你这样叫我呢?”
永岛跟着他的思路走:“那当然是因为……”
虽然之所以固定下来这种分工,一半原因是永岛表示过自己非常想在上面,希望阮雪舟让着他,另一半是阮雪舟也觉得上面的太累,懒得出这个力气,无意相争顺水推舟。
阮雪舟见他被自己绕进去了,又进一步说:“那为什么一定是要按照那个分角色,不能是按照年龄呢?年纪大的人当一家之主也很合理吧。”
“真是不解风情,不想叫就算了。”永岛见不能得逞,耷拉着脑袋灰溜溜转身离去,不满道,“但是你休想学走我的临氏料理。”
阮雪舟继续翻着手机上的菜谱,说:“那我就自己学,我学什么都很快的。”
两个人莫名其妙跟对方较起了劲,各掌一锅捣鼓了起来。
蟹酿橙这道菜单看菜谱不觉复杂,但实际上蟹肉易碎,不好处理,很是费心思。但如果做好了,橙羹的酸甜与蟹肉的鲜美会相得益彰。
先后完成之后,两人互相品尝对方的成果。阮雪舟先拿小勺掀开永岛那盅的橙盖,在弥漫开来的香气之中舀了一勺试吃,蟹肉入口韧韧的,橙子的鲜甜也保留得很好,余味悠香,勾人再尝。
阮雪舟一尝之下便知道自己败了,垂头丧气地回去端了自己那盅过来,双手捧给正得意洋洋的永岛,说:“永岛老师,你要吃吗……”
“老师比较想潜规则阮同学,然后直接给满分。”
说罢放下橙盅,把人先吃干抹净了。
师生游戏结束之后,阮雪舟还没忘了要一雪前耻,立志道:“我要学做饭了。”
永岛手指绕着他的头发:“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我可不想被你抢走我的主场。除非……”
阮雪舟偏不遂他的意,自己去对着专业主妇们的ins和博客研究了三四天,便声称已经自学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