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大家商量着去唱歌。
一群人摸黑去打车。
陈课扶着陆传江,今晚的月亮很完美,挂在天空中亮得出奇。
陈课没忍住,时不时地往上看一眼。
陆传江:“?”
陆传江就算喝醉了酒都很稳,陈课松开手:“不小心踩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陆传江看了眼脚下,没有说话。
十几个人分成了四波走,陆传江、程高高和赵壮壮and陈课分到了一组。
其余人离得近的就回家住,离得远的直接回学校。
前面的车一甩屁股就走了。
刚打好车,陆传江和人打好招呼,站在路边等车。
赵壮壮在一棵树下吐得两眼冒金星,程高高扶着他,本来不想吐,都弯下了腰。
“呕……”
陈课没有喝酒,跟着干呕了两声。他嫌弃地扭回头,手又挽上了陆传江。
陈课贴心地问:“你要吐不?”
桌上一半的酒都是陆传江喝的,每个人都来一杯,陆传江一个人就喝了几轮。胃虽然不舒服,但不至于吐。
陆传江挥了挥手,仰着头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了眼睛。
陈课看着他,所以这是想吐还是不想吐呢?
他站得离近了点儿。
陆传江还闭着眼睛,陈课伸手轻轻地碰了他的胳膊一下。
陈课觉得陆传江应该是喝了酒反应慢。
他把手抬起来,轻轻地搭上了陆传江的胃,“不舒服可以吐,我刚拿了一瓶矿泉水可以漱口。”
陆传江抬眼看向陈课。
“你这样……”陆传江低头看他手,“别人会以为我怀孕了。”
陈课:“……”
“没事,”陈课安慰她,“我会负责的。”
刚吐完回来的两人组:“……”
“……”
陈课:“握艹!”
陆传江真的醉了,往常能言善辩,绝对不吃嘴巴亏的人,现在问什么说什么都只会“嗯嗯嗯”。
虽然他强忍着,但陈课看出了他的犹豫。
“你们先进去,估计又得喝,我扶他去休息一下。”
四个人打车来到了ktv。
赵壮壮刚跟前台说完话,问:“陆哥喝醉了吗?”
“应该是,”程高高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扶了一把。
这两个人吐完就清醒了,陈课说:“我也估计是。”
程高高弯下腰,头扭着向上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犹豫了半天,又凑到陈课耳朵边说:“陆哥……他如果……哎,反正你应该都知道。”
“知道什么?”陈课一脸茫然。
程高高眨了一下。
陈课:“……好想打你。”
赵壮壮和程高高狼狈为奸,说完就进了包厢。
陈课左右看,担心陆传江倒下去,一脚踹开了隔壁包厢的门。
他扶着陆传江,把陆传江温柔地甩到了沙发上。
“嗨……”陈课累得用手搓了两下,这人180,明明比自己矮五公分,怎么扛起来那么费劲儿呢?
“嗯?”陆传江蹭起来看了一眼。
他用力地睁开眼睛。
陈课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眼神示意他躺下,“睡吧孩子睡吧,醒了再找你算账。”
陆传江顺着倒下了。
陈课帮醉鬼脱了鞋,把他两条千斤重长腿举起来,放到沙发上来。
喝醉了酒的人浑身都是软的,完全没有支撑点,万年不运动的陈课抬起来相当地费劲儿。
陈课想起他爸在地下车库,被他和他妈加上保安费劲巴拉地抬进楼梯,然后他和他妈一人拖着一只脚抬进电梯的样子。
若是有个监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处理那啥。
还好陆传江虽然醉了,但却很乖。
这个时候要是周明川那个壮汉在就好了,陈课想。
卸下力来陈课就开始腰酸背痛。
他脱了鞋子,双脚曲折坐到沙发上,陆传江呼吸已经开始平静了。
陈课捧着脸看了两眼,然后拿出手机,在一旁开始挖矿。
不多久,身边的人动了一下,陈课停下手中的动作。
睡梦中的陆传江眉头紧锁,鬓角处头发沾满了冷汗。
陈课换了个姿势,跪在了沙发上,凑近他。
“陆传江,”他拍了拍陆传江的脸。
但陆传江没有反应,眉头拧得更深,发出阵阵呢喃。
他快背过气去了,陈课想。
但社会新闻上,睡梦中猝死的人不少,不能一下喊醒,怕对方身体承受不了。
陈课一只手穿过陆传江的后脖颈,把他轻轻往上抬,他耳朵凑过去,整个人从上往下看完全覆盖住了对方。
“醒醒,陆传江。”他小声喊。
陆传江眼睛眯开了一条缝。
陈课轻轻把他放下,“醒了吗?”
“嗯……”陆传江又闭上了眼睛。
陈课坐不住了。
沙发跟着他的动作凹陷下去,手肘弯曲,陆传江的脸近在咫尺,长密的睫毛像一片阴影轻轻地盖住下眼睑,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山茶花的味道,混合着酒味。
突然,陈课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