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滚到又躺着的时候,屁股被遥控器咯了一下,他摸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今天打球给摔了一下。
他拉下裤子,挤了点儿拳王按摩油,趴着的姿势反手在床上揉屁股。
鬼使神差,他想到了某个大屁股。
说实话,今天他对陈课揍姚宋仅仅是个猜测,但陈课被迫承认的时候,他还是会很震惊。
这人萍水相逢的友谊都不算,就算是认识的人也有选择袖手旁观的,除了杨烨行,没有人替他出过头。
心里却是挺别扭的。
但因为是个别扭的人,所以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他做事一直挺坦荡的,但那一瞬间,还是会有秘密被看到了的感觉,一方面他真的没有遇到过陈课这样性格的人。
自保都难的人,交朋友好像也不太吝啬。
天花板上的灯灯泡已经换了很多次了,后来盖子都懒得上了。
时间貌似真的过得很快。
最度日如年的那一年爸妈离婚。
起因是他爸的公司出了问题,那时候的他还在初三,回家的时候门口多了很多人,家里电闸被拉了,爷爷被堵在里面。
他越过坐在门口吃苹果的女的,走进去问爷爷今天晚上吃什么?
爷爷像是才发现电闸被拉了,手里拿着蔬菜说报警。
几个人被带走的时候,他听见有人指着他说:“你看他那儿子……”
之后什么都没听到了。
据说是被贪的。
据说是被几个董事一起搞垮的。
一个景区周围的房地产项目停工,欠了四千万。因为资能抵债,还破不了产。反正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他爸,好像再也没有回来过。
直到有一天,他妈托着行李,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个家。
他坐在客厅写作业,没看见他妈要带他走。
到父亲郁郁而终,他都一直呆在爷爷这边。
后来听说她妈妈生了个儿子,她只想离他们远一点,并且警告陆传江不要去找他。
姚宋是爸爸公司其中一个董事长的儿子,他们其实一起长大。
姚宋比他大一岁,小时候办公室总是一起玩儿。杨烨行是家属院认识的,他俩小时候打过一架,双双被父母拎回了家,第二次买酱油的时候碰到,就成了朋友。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就天亮了。
明明昨晚不知不觉,想着六点半早起去学校。
一睁眼,看见桌上摆满了早餐。
陆传江拿了一个酱肉包子塞到嘴里,又拿了饭盒,往里面装了东西。
“你们是不是要联考了?”
“嗯,”陆传江点头,大口往嘴里塞东西。
爷爷摇着蒲扇,“吃东西不要那么狼吞虎咽的,读书尽忙些坏习惯出来,老了容易得胃癌。”
“不会,我运动,一日三餐没落下过,自律得很。”
陆传江看了一眼在拖鞋上踩奶的三花,问:“取名字没有?”
“康康。”
陆传江用脚踢了一下康康,“健康快乐是吧?”
爷爷笑着摇了摇头,“不说了,我要出去锻炼了。”
“我以为你锻炼完才回来的,”陆传江提醒,“不要去‘撞树’。”
“哼,晓得。”
她姐知不知道陈课反正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哪个大嘴巴,把他上课睡觉的事情给她姐说了,挨了一顿拧和一顿骂。
陈课只知道,这个女霸王是又回家了,还要呆半个月。
早上出门的时候帮取了十斤快递,拉着狗背回来的,他姐都还没醒。
真想让他的下属们看看他们的精英领导一天都在干嘛。
“妈还指望你开车送我去上学,再给你半个小时你都起不来!”陈课愤愤然,猛地把快递甩到了她姐房间的地上,“嘭”地几声。
又在她姐的床上跳了两下。
“老子数到三!”
“三!”
“二!”
……
嗖!
他立马跳了下去,背上书包跑了。
马上要联考了,这次联考阵仗很大,主城和区县的学校统一考试,以为着难度会很高。
被揍了之后,陈课也不敢上课睡觉了,但眼皮还是忍不住耷拉两下。
索性拿着书站到了最后一排。
周明川因为昨天比赛,今天下午才去22班。
到了中午,两个人都没有吃饭。
周明川收拾那几十斤书。
陈课在一旁靠着墙,看他收拾完了,问:“要我帮你吗?”
按理说好哥们儿之间一定会帮的,但想到他那些事儿,周明川拒绝道:“不用,我慢慢挪着上去,多去几趟就好了。”
陈课知道他在想什么,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我陪你去。”
周明川愣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