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清楚!”方旗扬还未走到楼梯口便被赶来的男人抓住了。
裴攻止激动不已,再次质问道:“什么人!他们究竟受谁指使!”方旗扬蹙眉,下意识想要抽回手臂,但被对方抓的更紧。
“他们到底是受谁指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弄疼我的了!”方旗扬突然提高声音,他不喜欢粗鲁的男人。况且,他对痛的确很敏感。
两人双双怒视着对方,裴攻止五指微微松懈,最终先“败下阵来”。
他只是不想激怒面前的男孩,想要求一个答案,所以不得不服软,声音微颤道:“告诉我……究竟是谁?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方旗扬揉一揉火辣辣的手臂,抿唇间微微摇头,口吻遗憾道:“他们不肯供述,所以……就到这里了。”
“就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废话!”裴攻止非常不爽,方旗扬白他一眼,冷静又道:“手术室的监控录像里是一男一女。”
“说话要说明白,什么手术室,什么监控录像,什么一男一女!别人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呢!”裴攻止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他听不懂模棱两可的话,又迫切地想要知道有关小芽事件的一切!
方旗扬脸上露出十二分的厌恶,岔开话题,一本正经道:“首先,我肚子里没有蛔虫。其次,蛔虫属线形动物,不存在一般意义上的大脑,没有大脑,就算呆在我的肚子里也不可能知道我想些什么。最后,你像蛔虫一样,没有脑子和思考能力吗?”
“你骂我?”
“以上三点哪个错了?不过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
裴攻止忽然住口,一时间无言以对。他停下来仔细想想,其实并非全然不明白男孩话中意思。
只是不等他问,方旗扬便又开口,这次友好了些:“通过你弟弟当时所进的那间手术室监控可见有一对陌生男女进去过,你能想出原因吗?那些人究竟为什么杀你弟弟却又运走他的尸体,并且带走了他的心脏?”
裴攻止不想猜,但他心中已隐约有个答案。
“不是极恨一个人,就是极爱一人,才会想要拥有对方的身体和心。”方旗扬每一个字分析的都对:“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弟弟是否得罪过谁。或者……有什么爱慕者?另外,经最新反馈,上市那边有人作证,在那个郊外的寿衣店地下的爱斯/M场所里,曾有一个专门供给病态心理人士满足谷|欠望的房间……”
“什么?”裴攻止打断方旗扬的话,疑惑问道:“病态心理人士指的是什么?”
方旗扬一顿,扫过裴攻止的脸,这个男人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
他索性摆正姿态,丝毫不吝啬的‘教导’对方:“那个房间很特殊,只提供给男性同性恋/ls癖者。即对s体有特殊兴趣的人。”
裴攻止表情有些怪异,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似乎还有些懵,甚至觉得恶心,这个世界究竟存在着多少人们认为不合理,却又在某个角落滋生疯长的东西呢?
它们在没有妨碍你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视而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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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旗扬没有因为他的反应停下,继续:“班碧华之女遭绑架后,那里瞬间被弃,空无一人,东西也原封不动的留在原地,但唯有那间房中的浴缸消失不见。经去过那里的人说,他曾在一个特质的浴缸里看着一个男孩意y。你知道什么是‘意y’吗?”
他好心问对方,因为他真的担心裴攻止不懂。
也只有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才能继续这个话题,才能让裴攻止知道他的弟弟究竟在遭遇什么。
光天化日的被人问及这种难为情的话题,裴攻止很不适应地撇开眼去,懒得回答。
瞧他闪躲的模样,方旗扬便已心中有数,转而又问:“那你知道为什么是意y吗?”
裴攻止不语,方旗扬始终凝视着他,没有一点避讳道:“意y就是指精神情感上不切实际的兴幻想。有人在那儿那立了规矩,那个男孩,我是说你的弟弟……只能看,不能碰。”
话音落下,方旗扬竟意外撇开了眼,也不知看向何处,声音喑哑道:“侧写师根据提供信息者的口述画出了地下工作人员的画像,一共七人,其中一个引起了我们和警方的特别关注。”
裴攻止很认真的在听,不肯错过任何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