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等会议结束后再谈这件事。"石堀冲她摇头然后轻轻推开平木诗织走到自己的位置。

"新适能者的战斗数据收集不完整。"松永管理官的站在屏幕前扫过众人，"在那次爆炸后光的力量就开始遍布全世界，异生兽的活动范围也随之大大降低了。"

"石堀队员。"松永管理官突然叫他的名字，"作为队里的数据分析师，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光变得更强了，此次被消灭的异生兽化作了防护网，隔绝了异生兽再生的可能，这是件好事，离我们人类彻底脱离异生兽威胁迈出了巨大的一步。"

真话里掺着假话，石堀认真的敷衍着松永管理官，而后者听完他的话后表现出了激动的神色，好像真看见了人类彻底消灭异生兽的场景。

"很好，下次行动请全力帮助新适能者击败异生兽，收集新适能者战斗数据，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

"是！"

深夜的水库天台寒风凛冽，石堀凝视着掌心流转的光能量。身后传来罐装咖啡叩击栏杆的声响，他不动声色的收起能量。

孤门将热饮抛给他时，他头也不回的抬手准确抓住罐子，拉开拉环一口喝掉。

"诗织前辈把新的止血凝胶放在了你的更衣柜里。"孤门走过来靠着护栏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望着远处城市灯火说，"说是能中和光粒子活性。"

石堀捏扁易拉罐的手顿了顿，他注意到年轻队员用的是"光粒子"而非"黑暗能量"，这些人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到现在都认为他只是被选中的适能者，就像曾经的姬矢准或千树怜。

‘人类真是愚蠢得可爱。’他对着星空在心里默默呢喃，进化信赖者在口袋里不赞同的发出轻颤。

"孤门君来找我不止是说这件事吧？"石堀重新戴上了曾经那个温和分析师的伪装，微笑的向孤门发问。

孤门收回了目光与石堀对上，他眼中的担忧几乎都要溢出来了，石堀愣住了他现在有点不想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石堀队员，请让我们成为你的盾牌。"

孤门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中的护身符，这个习惯动作总在触及重要话题时出现，他能清晰感知到对方藏在温润表象下的警惕，就像观察受伤野兽时本能屏住的呼吸。

三天前医疗舱里渗着金光的伤口在记忆里灼烧，那些被强行压制的疑问此刻化作更加坚定的觉悟。

"当你独自奔向战场消失不见后，我握着操纵杆的手在发抖。"年轻人向前半步，作战靴在地面划出细微声响，"不是恐惧异生兽，而是害怕看到光芒再次..."他忽然收声，喉结滚动着咽下最残酷的假设。

"我们背负着同样的重量。"他摊开掌心，莉子留下的护身符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光泽，"姬矢先生教会我何为希望，怜让我懂得了乐观面对残酷的现实，西条副队长让我明白守护的意义，而现在..."他握紧拳头轻轻抵在心口，"我想把这份力量传递给你。"

石堀的睫毛颤动一瞬，这个细微表情变化让孤门想起TLT训练营里那些应激反应测试，他故意错开视线，留给对方调整情绪的空隙。

远处传来夜枭啼鸣，指挥塔的探照灯扫过他们脚下时，年轻队员突然笑了。

"其实平木前辈偷偷修改了关于上次作战的所有数据，和仓队长重写了所有作战预案，西条副队长甚至拆了记忆警察三个监控探头。"他举起战术终端，屏幕上是正在同步更新的团队定位系统，"我们或许无法分担光的责任，但至少能让你知道——"

电子地图上，五个闪烁的光点正以医疗室为中心构建出保护网。

"石堀队员你从来都不是独自一人。"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忽然意识到这些人类正用保护适能者的名义，为他编织起连黑暗扎基都未曾识破的庇护网。

进化信赖者的脉动频率不知何时与心跳同步，石堀右手遮挡住了脸轻笑，或许要等到他身份暴露毁灭世界的那天，这些蝼蚁才会明白自己庇护了怎样的存在——又或许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