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沅抬手摸了下额头,还烫着。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生过病了,这次病格外来势汹汹。
等脑子清醒得差不多,他下床,走出主卧,在开放式厨房找到了郑修闻。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只穿了家居长裤,背肌线条流畅不失力量感,满室晨光让好身材一览无余。
想摸。
方沅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咽了下不存在的口水,在郑修闻回头前挪开了目光。
气氛不似昨晚那样剑拔弩张,郑修闻扫了一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人,一脸平静地开口,“吃早餐。”
方沅声音嘶哑地“哦”了一声。
早饭很简单,小米粥和鸡蛋羹,方沅没什么胃口,吃得慢吞吞。
“你不吃么?”
郑修闻不答,手臂越过餐桌,用手背贴上方沅的额头。
他微微蹙眉,还没有退烧。
用最朴素的方法量完体温,郑修闻起身离开餐桌,不知道去了哪里。
吃完早餐,方沅懒散地在客厅走了两圈。
虽然已经三年没有来过这里,但这里和他当初离开时没什么区别。
他忽然看到柜子上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狐狸花瓶。
是他买的那个。
他停在柜子前,伸手摸了下花瓶的瓶身,很干净,不知道是吴叔在擦拭,还是每周过来的阿姨。
“你在干嘛?”
方沅回头。
郑修闻换下将家居服换成了外出的衣服,不算正式,看起来不像是要出门工作。
方沅指了指花瓶,“这个花瓶?”
郑修闻冷声道:“准备丢掉的废品。”
虽然当年买回来以后郑修闻表现出明显的嫌弃,还是被吴叔从次卧挪到了客厅,里面一直鲜花不断,每次都是方沅喜欢的天荷繁星。
算是一段还不错的回忆。
现在花瓶空了,郑修闻还要丢掉它。
“这花瓶挺可爱的,丢了多可惜。”方沅没有多想,有些舍不得,“不要的话就给我吧,反正也是我买的。”
郑修闻盯着他看了两秒,半晌才说:“随便你。”
他倒了一杯水,走到方沅面前,将手中的玻璃杯和几颗橙色的小药片递过去。
方沅看着椭圆形的药片,怀疑郑修闻要毒死他,又不敢明说。
“喝完去换衣服。”
“去哪?”方沅将药片吞掉,又仰头灌了一大口温水。
橘子味的毒药。
是维生素c。
口腔的干涩被酸甜中和,喉咙的刺痛也随之减轻。
“医院。”
方沅最近热度高涨,剧也在播,他和《三千微尘》剧组的关系本就水深火热,要是去医院被拍,难免有人猜测他是因为行程累病的,又是一摊子麻烦。
到了之后他才发现他多虑了,郑修闻带他去的医院是有郑家参股的私人医院,隐私性非常高,人也很少。
医生诊断完,告诉方沅,他这是这几天劳累过度,作息紊乱又饮食不规律,导致的免疫力低下。
输液室内是柔软的皮质沙发,方沅抬头看着吊瓶,问医生,“我明天能退烧么?”
明天他还得去试镜。
“看情况,不过就算退烧也要好好休息,不然容易反复。”
“好,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输液室只剩方沅和郑修闻两个人。
郑修闻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星启在剥削你么?因为工作把自己弄成这样。”
“没有,辛岚姐问过我要不要接,我自己答应的。”方沅说着发出感慨,“奔三了,身体大不如前了。”
郑修闻面无表情。
方沅迟钝地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再是前几次那样形同陌路,尽管郑修闻还是冷若冰霜,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能窥出从前的样子。
有人敲响输液室的门,方沅看过去,是路丛。
路丛是来给郑修闻送文件和电脑的,方沅挥了挥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和他打招呼,“路总助。”
“方先生。”路丛很体贴地说,“注意休息,早日康复。”
对郑修闻和方沅再次纠缠在一起丝毫没有意外。
“没问题。”方沅咧嘴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只是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