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回来已经是深更半夜,草草洗漱完倒在床上。明明很疲惫了,但精神确格外的亢奋。
“……你们睡了吗?”文秀挑破了静悄悄的氛围,压低了声音开口。
我翻了个身侧对上文秀:“没。”
“周律是你们的人?”见此,上床的顾见白也不睡了,半坐起来瞟向闭眼假寐的时逾澄:“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
时逾澄从恍惚中惊醒,凌厉不羁的脸隐隐发青,闭了闭目。
有病。
真想打死他。
只是一开口,语气全无困意:“不是,他不肯归属家族,也不接受其它家族的示好。”
“啊?那他怎么混的这么好?”我真是奇了个怪了,有钱的人叛逆的千篇一律,屌丝是穷的各有千秋。顾见白不想要家产,周律不想要家族支持,我因为有底线一穷二白。
可恶,穷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老实人还有素质……有素质怎么暴富?!!怎么发大财?!!!
“我见过他,嗯……好像是罗森罗柏他们回归的那次洗尘礼那次,我和时逾澄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他一个人就坐在沙发上,谁和他说话他都不怎么理。”越想,这个人的形象越清晰。文秀也不躺了,开始吐槽这个人:“有人找他跳舞,你知道吗,他笑都不带笑的,直接拒绝,扭头就走。”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小o尴尬地都快哭出来了。”
“可能医生心比较硬吧?”原来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那我决定原谅他今天的无礼。
“没有啊,兰教授就很温柔,像今天喝的饮料一样很舒服。”文秀立即跳出来不同意这个说法,可不能因为他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不是,周律其实之前还算合群,但是从特莱家族坍塌了之后,就和家里闹掰了。”时逾澄想起那个辉煌一时的家族,语气不免带上了一丝唏嘘。
“那个特莱?”顾见白来了兴趣,眼里带着对有能之士中道奔殂的惋惜:“要不是那个男人被人抓到了把柄,特莱家族肯定不会倒的。”
这话听的我云里雾里,对于特莱家族,我只知道它之前也是超级权贵那一挂的,但是人丁凋零,后来就没落了。
“怎么,这里面有隐情?”兴致勃勃地开口,八卦啊,那我可太喜欢了。
顾见白组织了一下语言,冷峻的脸庞隐匿在黑暗里,靠在墙上三言两语概括了他们用大半生演绎的闹剧:“差不多吧,特莱最后的继承人只有一个omago女儿云莱,她和爱人利森私奔,但是利森垂涎的是她身后的特莱。出逃一年让她怀了孕就撕破了脸,为了孩子,云莱被迫带着他回家,自此利森彻底将云莱抛在一边,全盘架空了偌大的特莱、刺杀反对他的成员,要不是云莱的医生在她临终之前获得了证据,或许特莱就要变利森家族了。”
靠,好成功的凤凰男,他的结局就像是作者为了追寻‘反派下场一定要惨,正义才是主流’的大众胃口,强行给他下线了一样。
“扯远了,周律小时候和利森关系挺好的,利森一死,周律就开始独来独往,不想和我们‘这群乌合之众’有关系了,当然他也不得罪。”说着说着,时逾澄给江步月解释:“但是不可否认,这人挺有实力的,你和他多接触接触,交个朋友对你绝对没有坏处。”
我懂我懂,乌合之众指的肯定是世家啦,那周律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或是觉醒了。
那他说我很值钱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忘了他在车上说的话。
至于交朋友?
再说吧。
第二天一进教室,为了我的人生安全着想,我马不停蹄的换了位置。
昨天还不肯到前排的人,今天自己屁颠颠就来了,时逾澄有些诧异地看着旁边的人。
「难道是昨天给她吓到了?」
我知道我是有点突兀了,但我也不能说我是因为恐同才换位置的吧。
我只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经过昨天课上的反省,我痛定思痛,还是决定好好学习,好好报效联邦对我的栽培。”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劳修斯拿着书在第二排坐下,一脸的认同。
「神经,你要是早说你也要换位置,我还换个鬼啊」
失策了。
无语地转过头,张信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脸肯定地看着两个人。
我……还好没说她坏话。
左边一个罗柏,右边一个时逾澄。
学渣的我有点坐立难安,怎么办,好困,好想说话,好想开小差,也不知道昨天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啧,难受的我都有点想和劳修斯那个贱人吵一架了,但又怕奖励到他。
时逾澄感受着旁边人的小动作,一向认真听课的他有些心不在焉,奇怪,集中不了注意力。余光忍不住的瞟向左边的人。
劳修斯看着前方的脑袋,轻点桌面,眼睛一眯心下了然。
啧,早说他们这些人很无趣了,非要跑到这里来受罪。和他在后面根本就没机会感觉无聊好吧。
拿过笔写了张小纸条,攥成一团,趁着张信春回头的瞬间,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