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翼会在两分钟之后到达，”没等提姆说些什么，蝙蝠侠的目光就移向被电流暂时瘫痪的钢鸟，随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声音命令：“夜翼，送他回去。”

提姆手一紧：“但是——”

“没有但是。”蝙蝠侠打断道。

“放轻松，小男孩。”夜翼轻拍了一下提姆的肩膀，“这的确不是你应该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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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

“这里看起来就像被什么怪物扫荡了一样，”杰森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以及十七具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凝固在仓库各个角落的尸体，“好吧，或者事实就是如此。”

他甚至下意识地把手捂上了小蛞蝓猫的眼睛，但很快，由于小家伙试图重获光明而扒在他手上正往下拽的爪子让杰森突然意识到，猫不会因为眼前人类的尸体而做噩梦。

蝙蝠侠蹲在其中一具尸体面前，眉间死死地皱起，脸色十分难看，他几乎确认了每一个人的脉搏——无一例外，全部都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他转头扫视过那几箱破开的箱子内部的枪械，然后将视线突然锁定在仓库的角落，一扇与墙壁完美融合的暗门此时正大开着，门框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喷溅状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两人人靠近暗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实验室，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五名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实验员和两名武装分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惊恐的瞬间。

“我无法在任何监控和扫描的场景中找到这个实验室，而在钢鸟出现前的几分钟时间里，这一片的监控都出现了这种情况，”芭芭拉眉头皱起，耳麦中的声音十分凝重，“——所以这就是我一开始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钢鸟存在的原因。”

实验室中央的手术台上，几根断裂的束缚带无力地垂落，导管散落一地，台面上还残留着某种粘稠的液体。

“他们严重低估了它的适应力。”蝙蝠侠蹲下身，手指轻轻掰开一具实验员的手，从中取出了一记已经注射空的针管，“这些麻醉剂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他站起身，径直走向数据终端，手指快速在其上操作着，将实验记录和数据尽数拷贝至蝙蝠洞。

“这里不是唯一的一处实验室。”他眯起眼睛。

他需要回一趟蝙蝠洞，找出所有类似的情况并进行一一排查——罗曼和剩下几只异界生物一定在某一座核心实验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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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业力门的另一头，

“……”

“这是在开玩笑吗？”

粉色的迭代器外显人偶停下了对珍珠载体的编写，注视着演算室内突兀出现的第三个管道口——通往前不久前人类所寻找的业力门的路径。

祂未知材质制造的面部仍然维持着无机质的平静，却从中隐隐透露出一股被干扰的烦躁。

在这个业力门尚未直接干扰到核心运算之前，五块卵石原本打算对其置之不理。毕竟这个异常现象只是静静地存在着，没有引发更多的系统报错。

更何况此刻的五块卵石机体内部本就进行着超负荷运转，祂既要处理不断滋生的腐化产物，又要持续实验，试图衔接运算上一个被打断的、即将可能迎来成功的、绕开基因禁令的办法，甚至还要抽空应付那些通过愚蠢的肢体语言交流、前来朝圣的蛞蝓猫族群，因此五块卵石实在无暇顾及这些边缘异常——至少在这个业力门没有主动制造麻烦时，祂宁愿将其视为背景噪声的一部分，如同在祂机体侧壁上筑巢的金蜥蜴群亦或是其他无关紧要的生物。

但现在，这个本应处于外围系统的异常通道，竟然直接贯通到了祂最核心的演算室。

更可笑的是，祂无法控制这一座业力门。

五块卵石的心情变得愈发糟糕。

这让五块卵石想起祂曾说与那些蛞蝓猫族群的话——无论是那些智力低下的渺小生物还是祂们这类与神无异的迭代器，全都只是迷宫中不停寻找出路的一只虫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