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一开始是准备守门埋伏她们的,只是不抵药力,最后睡了过去。
门都开了他还没动静,董鑫月仍不放心,用擀面杖戳了戳他的腿,见他仍处于昏迷中,才敢靠近。
盛繁星拿着之前准备好的麻绳跟了出来,和董鑫月一起,吃力地将盛宝山挪到了椅子上捆住。
绳子穿过腰腹和双腿,将他的双手固定在身后,连脚腕都绑得极为牢固。
这种捆法,还是盛繁星以前接过警方的一个委托,帮他们寻找某个藏得极为隐秘的犯罪团伙窝点,在网上找到线索后,从那些人的内网中学到的。
保证盛宝山醒了之后,整具身体除了眼珠子之外,哪里都动弹不得。
由于盛宝山早年喜欢呼朋唤友带一堆人到家里聚餐,家里的餐桌很大,是比较厚重的大理石材质,足有近两百斤。
绑完人,盛繁星又将椅子固定在了餐桌的桌腿上。
这样就算盛宝山试图强忍着左脚右腿的伤想站起来反抗,也没有可能了。
做完这一切,盛繁星打了个哈欠。
昨晚陪董鑫月扎鞋底睡得晚,早上又起得太早,她难免有些困倦。
注意到这一点,董鑫月道:“星星,要不要回房间睡一会儿?这里有我看着,等他醒了我再去喊你。”
不盯着盛宝山她也不放心。
“好。”盛繁星点点头,想了想,跑到厨房拿出洗碗的抹布过来塞进盛宝山嘴里,然后才回了房间。
虽然董鑫月不在意,但他骂得太脏,之前是堵不住他的嘴,现在能堵还是堵一下。
看着她的动作,董鑫月不免笑了。
笑着笑着,她脸上的笑容又慢慢收敛,变得冷淡。看着眼前这张被五花大绑仰倒在椅子上无知无觉的丑恶的脸,董鑫月眼中的仇恨再也无法掩饰。
她就这样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丈夫,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双血洞来。
安眠药的量很足,盛繁星补完觉,盛宝山依然没醒。
她一点儿都不着急,打开手机看了看房子的求购信息,因为挂的价格比较低,已经有不少人来问了。
盛繁星一一回复,筛选合适的买家。
中午吃完饭,她就和董鑫月一起收拾起了行李,只等房子卖出去,离婚协议书一签,就立刻远走高飞。
盛宝山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盛繁星和董鑫月正在吃晚饭。
盛宝山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张嘴骂人,可随即就发现喉咙深处被什么东西堵住,还有一股酸臭味。
低眼一瞧,居然是一块抹布,盛宝山的怒火顿时蹭蹭上涨,条件反射地想要站起来,给这两个还敢在他面前晃悠的贱女人一巴掌,可还没发力,脚底就传来钻心的痛。
身上的绳子也束缚住了他的动作,甚至有越捆越紧的趋势,双手被死死捆在后面,拉扯之间,肩膀仿佛快要脱臼。
止痛药的药效已经过去,无论是左脚脚掌还是似乎被打骨折的右腿小腿,都在不断传来汹涌的痛意。
盛宝山怒不可遏地瞪向餐桌旁的两人,暴躁的性格让他非但没有放弃挣扎,反而愈发疯狂地试图挣脱束缚。
他“唔唔唔”叫着,口水浸湿了抹布。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骂得很脏。
盛繁星瞥他一眼,放下筷子,抄起旁边的擀面杖往他腿上挥去:“别吵!”
擀面杖正好落在右腿伤处,盛宝山发出一道模糊不清的痛苦嚎叫声,额头瞬间冷汗淋漓。
这个小崽种竟然敢打他!
盛宝山怒火更甚,双目猩红几乎失去理智,额角、脖子、臂膀上青筋暴起,犹如即将拼尽全力挣脱牢笼的困兽,死死瞪着盛繁星就要尝试站起来。
这副模样,令原本还笃信他无法行动的董鑫月看得都有些胆战心惊。
她腾地站起身,就要过去先护住盛繁星。
就见盛宝山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整个人突然脱力般浑身瘫软下去,胸膛大幅度上下起伏地喘着粗气。
他坐下的椅子大概挪动了个两厘米,厚重的大理石餐桌稳稳靠在墙边纹丝不动,桌上汤碗里的汤倒是轻轻晃动着,但也很快停止。
盛繁星又是一棍子落下:“都说了,别乱动!”
盛宝山哪里听得进去。
又连续挨了几棍子,他已经脸色煞白,汗如雨下,才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老实地安静下来。
眼前的母女二人,已经不是他手下可以随意打骂发泄用的出气筒了,现在的他才是。
不过那又怎样?
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一整天,工地也没去,昨天还和好兄弟约了晚上一起出去喝酒,现在却联系不上。
等着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找他的。
盛宝山神情阴冷地盯着盛繁星和董鑫月,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的死期,他已经想好到时候要怎么折磨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