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怕不是听见赐婚的圣旨,乐得晕倒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江陵再富饶,哪比得上京城的富贵?如今天大的喜事,又装成这副样子,拿着副大小姐的架势,倒要有那个命啊。还在这拿桥磨叽什么?
还不快收拾行囊随我进京?这般不识好歹,白费了我家夫人一番苦心,这才是你的罪过,哼”一个身圆体阔,腿短斜眼的婆子,扯着嗓门大声嚷道。
期间几次被门外赶来的家丁阻拦,驱赶,最终放弃冲进屋内,只伸长脖子大喊。
“你是什么东西,可知我的身份?敢来对我拉拉扯扯,我身上掉下个寒毛也够你过下辈子了。没个好命,还敢指派起我了?人啊,得认命,最重要的是识趣。”婆子冲着阻拦自己的家丁大声嘲讽,指桑骂槐之意昭然若揭。
“你!”家丁只气愤的瞪着那婆子,便将话咽回了肚子。这种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你什么你,你在这破落地界不晓得,满京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魏老婆子在夫人面前得脸,什么贵人没见过,也不见如你家小姐这般金贵。管你什么病,误了婚期,几个脑袋都不够你门掉的。”婆子颐指气使地把气撒在家丁身上,插着腰还在喋喋不休。
室内三人,江妙知静静听着外面的喧嚣,努力从中获取信息。流霜白鹭却是管不了那么多,对视一眼。
流霜抄起手边的瓷瓶,一向较为稳重的白鹭拿起小凳,两人不顾江妙知阻拦,冲出门去,拿着“武器”指着魏老婆子,骂道
“你这婆子好无理,既道你是京城来的,想必是最懂规矩的吧?好啊,我问你,你可知我家娘子虽养在金陵,可到底是国公府的骨肉,主子的是非,哪容你一个下人置喙?再者,我家娘子虽被赐婚,但我家夫人病逝不过三月,你没有一点同情之心也就罢了,难道连人伦也不顾了吗?你可知当今圣上最重孝道?”白鹭像连珠炮似的说完,中间几次魏老婆子想要插嘴,都被白鹭大几个分贝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那婆子一贯是训人训惯了的,哪里被人这么怼过,如今被气得脸色通红,却又被皇上和孝道两座大山压着,一时说不出话。
这时,旁边隔岸观火的另一婆子开口了“你家夫人?不过是国公府的一个外室罢了,连个姨娘还没挣上呢。再说,谁是你家娘子的正头母亲?养在这地界,就是不懂规矩。我们来这,可是受了国公夫人的命,忤逆长辈不算,难道要抗旨不成?”
这位思虑精详,三言两语,不咸不淡的语气,把在场的众人都镇住了。
想来,这位才是那国公夫人的真正心腹。江妙知靠在门后暗想。她暗中观察,如今看着关键信息已经得到,便不得不出面了。
“就是,这丫头伶牙俐齿,瞧来主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魏老婆子还在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