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思林姐啊,那可比不上,我也是怕了她了,上次慈善晚宴她追着我捏鼻子,非问我鼻子是不是做的。”朱维说。
采访已经结束,朱维已经换好衣服,他和沉露一起站在树下等车,自从上次沉露给了他一支立群,他的口袋里就常备着立群,手放在口袋里插了很久,总算找到个机会,打开烟盒,给沉露送了一支。
他给沉露点烟。
沉露的头发又长了一点,人也消瘦了许多,皮肤苍白,看起来没什么血色,但鼻头冻得红彤彤,裹在咖啡色大衣里,形影消瘦。她抬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我的烟都被周然收起来了。”
“女孩子还是少抽点烟,对皮肤不好。”
朱维抬头,看见沉露弯弯柳叶眉下,灿如星河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远处一辆黑色保姆车,一直岿然不动,窗帘也拉着。
据沉露的经验,这种车上如果不坐着艺人,就是狗仔。如果拍到她抽烟,又会被邵姐骂。
沉露不动声色把烟掐了,背靠着树,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慢悠悠说:“今天配合得很好,改天请你吃饭。”
“行啊,把思林姐也叫上。”
“露姐你是和葛云洁比较熟吧?”朱维像是想起来什么了,又说:“她最近要去美国吧?好巧不巧,我上次去办签证的时候看见她了,要出国跨年?”
沉露疑惑地抬起头,葛云洁并没有跟她说这件事,不过,出国跨年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于是说:“大约是有什么工作吧。你呢,去美国干什么?”
朱维神秘地说:“我去拉斯维加斯。”
沉露本想劝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进圈之前,邵华平嘱咐过很多次,“黄赌毒”是零容忍,出了事公司也不一定保下。她以为陈大卫也是如此约束自家艺人。
朱维猜到沉露在想什么,眨眨眼睛:“他玩得比我花。”
保姆车适当地停在沉露面前,周然按了按喇叭。沉露告别朱维后上了车。
“小朱孩子还小,我先让她回去了哈!”小朱刚休完产假,周然很照顾她,没有特殊情况都会让她先回去。
沉露一上车就打开窗户透气:“我最近总觉得这车有股怪味。”
周然努力嗅了嗅:“没有啊,还是原来的香薰,祖马龙蓝风铃,你喜欢的西瓜味。”
沉露说:“那可能是我今天香水喷多了吧。然然,我明天中午想吃苦瓜炒蛋,你让小朱明天给我带这个。”
“啊?”周然一边观察左右后视镜,一边说:“你不是最讨厌吃苦瓜了吗?”
“可是我最近很想吃唉,邵姐不总说吃苦瓜好,苦瓜降血压的嘛。”沉露揉了揉额头,天气越来越冷了,她不自觉裹起了毛毯。
看着沉露的车走远了,丁柳伶才慢慢从倚靠的男人身上起了身,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僵坐在驾驶座上,头动也不敢动,车后不断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一丝粉红也慢慢染上他的耳朵。
随后司机在一声咳嗽中下了车,礼貌拉上窗帘。
“怎么了?”
江沅不动声色推开了丁柳伶的热情撩拨。
“都一个多月了,你把我撂在这鬼地方拍戏,自己却躲在港城,怎么,你那未婚妻缠得你忘了魂?”丁柳伶满不在乎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江沅翻着手上的财务报表,漫不经心说:“没有,我在帮她梳理业务,短时间内我都会在港城。”
丁柳伶不屑道:“honey,你看了那篇报道吗,《黑珍珠与金元宝》,怎么,她是个金元宝,我就是个烂河蚌?”
“随便看了几眼。不过用金元宝来形容她还蛮合适的,她又姓黄。唔,元宝不大行,她不是元宝,是一座金山。你不喜欢黑珍珠的称号吗?不喜欢我就找人删了。”
“那倒也不用这么大动干戈,我无所谓。我只是不喜欢在大陆拍戏,honey,你们为什么每部剧都在谈恋爱呢?律师在谈恋爱,医生在谈恋爱,明星也在谈恋爱,难道就没有一部正常的职业剧吗?”丁柳伶说。
江沅耸耸肩:“我不知道,我不看电视剧。”
“那你为何要让我拍这部剧?”丁柳伶盯着江沅眼睛。
江沅说:“为了让我的某一笔钱来源正常啊。”
“除了这个呢?”丁柳伶紧追不舍。
江沅合上报表,扶了一把眼镜,说:“你不该问这么多。”
丁柳伶咬着唇又问:“这些天我在片场注意着她,她哪里好呢,苍白消瘦,沉默寡言,真真无趣,我觉得连你未婚妻都比不上,她好歹是个活泼有趣的女人。”
江沅冷笑:“你们女人可真够无聊的,天天比来比去。”
丁柳伶无语,她和江沅在一起没多久,江沅就已经对她失去了刚开始的耐心,如果他们这种关系可以称得上“在一起”的话。
“为什么不愿意碰我?他明明下去了。”丁柳伶指了指远处抽烟等待的司机。
她能被称为“富豪狙击手”,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一点她相当自信。
江沅说:“你在质疑我的能力?我粘上你,一晚上睡不成。”
丁柳伶这才转怒为笑:“可你不专心。honey,这件事情需要两个人都很投入的,我们才能最大程度获得快乐,对不对?我买了几个新玩具,要不要试一下?”
江沅对她的开放程度见怪不怪,说:“我也给你买了个玩具。”
丁柳伶接过一款S家的项链,她随口道:“这一系列最出彩的其实是戒指。”
她又翻了翻,没看到戒指的身影,颇有些遗憾:“男人就是不会买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