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带着狠意,“天鹅堡和特尔兰伊斯相隔千里,真等我知道你变心的消息,恐怕你孩子都有了。”
说罢,他又放缓了语气,亲昵的与他额头相贴,“好云岑,就当可怜我,跟我回去吧,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漆黑的触手蠕动着缠上怀里人的腰。
贺倚已经打定主意。云岑不跟他回去他就把他绑回去。
云岑看着他,突然扇了他一巴掌,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提起来,一边抓着他的脑袋往墙上撞,一边冷声质问,“这就是你对我的爱?贺倚。你给我的,就是这样充满猜忌、毫无信任的爱吗?”
贺倚感受到腥热的鲜血流进眼睛里,他抓住云岑的手,艰难转过身,把他拉向自己,森白的牙齿咬上他的脸,语气粘腻阴冷。
“充满猜忌?毫无信任?”
“你就对我敞开了心扉吗?”
“你的爱又有几分真?”
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下,他反手抓着云岑的脑袋也往墙上磕。
云岑脑袋一痛,不怒反笑,脸上分不清是谁流的血,他嗤笑一声,屈膝重顶贺倚的腹部,掐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态度亲昵,语调亲热,内容恶劣,“我当然是真的爱你,所有人里,我最爱你了——”
“所以,你去死好了,在还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这样,人人说起你,总会想到我,想到我是你的未亡人,咱们彻底捆在一起了,嗯?”
云岑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了,与其忐忑不安,惶惶然去乞求一个人的爱,不如直接杀了他,把他的骨灰带在身上,当他的未亡人来的幸福。
不用终日生活在伴侣可能会背叛的不安里,也不用去辨别爱人是不是爱自己。
柔软的触手绞上云岑的脖子,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留下深重的红痕。
贺倚被掐的喘不上气,但还是在笑。
“好啊,我死了,你不要陪我殉情吗?要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吗?”
房间里血腥气渐重,两个人好像已经脱离了讨论对方到底爱不爱自己这一目的,一副要把新仇旧恨一起算清的样子,打的难舍难分,一点没留手。
终于,两个人体力耗尽,躺在地上喘气。
云岑看着贺倚,“你是不是来报复我上次差点杀了你?”
贺倚不想回答,只是问:“你跟不跟我回去?”
云岑:“。”
云岑:“我真有事,我骗你我一辈子孤独终老,死无全尸。”
贺倚质问:“什么事比跟我结婚还重要?”
云岑:“有人要杀我,我去杀它。”
他又看着他,也质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天鹅堡,你不能来找我吗?”
贺倚面不改色:“你太受欢迎了,我怕你被勾搭了。”
云岑:“那你怎么不说你在天鹅堡的受欢迎程度?我昨天可是看了,你们那最想嫁的人榜首第一名是你妈,第二名是你爸,第三名就是你。”
云岑:“你爸妈在一起,说白了他们就是想嫁给你。”
贺倚:“那正好,你跟我回去,咱们结婚了,别人就没机会了。”
云岑说:“不行,我没钱没权的,就这么结婚以后他们都嘲笑我,婚后还没保障,没准你爸妈还嫌弃我。等到我四五十,不帅了,你变心了我都没地哭去。”
云岑:“我不像你,我是孤儿,我没靠山的,我回去挣点钱,杀几个讨厌的人,攒够结婚的本钱再说。”
贺倚“呵”了一声,“那你说你之前说从黄沙古城回来就跟我结婚是不是在骗我?”
云岑理直气壮,“怎么算骗你?你说结婚是不是得等回来才能结?只是早结晚结的问题。再说了,我都是为了给你一个完美的结婚仪式。”
贺倚:“那你刚刚打我,还扇我脸。是不是准备让我毁容移情别恋。”
云岑:“那你不也打回来吗?我昨天才和十度畸变物打完,伤都没好,你知道的,我格斗术没你厉害,你刚刚还冲我下死手。”
贺倚闻言坐起来,去看他的伤口,云岑拉开衣服给他看肩上的伤口。
贺倚皱眉,“怎么弄得?”
云岑睁着眼睛凑近了看他,给他擦脸上的血,“昨天飞行器爆炸,碎片插里面了。”
贺倚给他上药,“你怎么把自己的眼睛颜色换成白的了?之前灰的就很好看,还有头发。虽然这个样子也很好看,但我还是喜欢之前的颜色。”
云岑:“。”
云岑扶额,“是高融合度带来的身体上的异变。”
他看着贺倚近在咫尺的脸,没忍住,侧脸过去要亲他。
贺倚捉住他的脸,目不斜视,“别亲我,我还在生气。”
云岑就睁大了眼睛,一副伤心的样子,配上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雪白的瞳孔,意外的脆弱可怜。
贺倚看他这样子就没办法了,老老实实凑过去让他亲。
云岑就捧着他的脸,亲他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他,“贺倚,我爱你。”
贺倚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云岑,我没有办法完全相信。”
欲望就是这样,起初只要一点点爱,得到了,又不满足,还要更多,直到别人给不出更多的爱了,但此时早已欲壑难填。
云岑纵然知道他在装可怜,也没办法,谁能抵抗爱人抱住自己撒娇呢。
他摩挲着贺倚的脸颊,从空间纽里拿出那颗种子。
他把种子放进镂空的吊坠,给贺倚戴了上去。
贺倚摸了摸,“这是什么?”
云岑嗓音柔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