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我认为他们哈利和多丽丝现在不应该……”赫敏严厉地说,但哈利打断了她。
“好啊,”哈利语速很快地说,“我还想去问问海格,为什么他每次提到我父母,都没说过布莱的事。”
“我们可以玩巫师棋,或者高布石,珀西留了一副。”罗恩似乎有点后悔提出这个建议,试图转移话题。
“不,去海格那儿。”哈利坚决地说。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穿上了自己的冬用斗篷,把自己裹在红黄相间的条纹围巾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朝着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去。城堡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只有他们踩在地板上的跶跶声和踩在雪上的沙沙声。打人柳时不时地抖动枝条,将上面的积雪甩下来。等他们终于走到的时候,他们袍子的下摆全都湿了,围巾上也结上了少许的冰霜。海格的小屋被装饰的像一个姜饼屋,他们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声。
“他不会出去了吧?”多丽丝哆嗦着说,她冻得发抖,正想进去暖和暖和呢。
“不对,你们听。”罗恩把耳朵贴在门上,“这是——牙牙吗?”
多丽丝也把耳朵贴到了门上,里面传来奇怪的、低沉的呜噜呜噜的声音。
“海格?”哈利重重地锤了几下门,“你在里面吗?”
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海格——多丽丝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头发这么乱过——重重地推开了小屋的门,他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多丽丝很惊讶他居然还能看得清来这的四个人是谁。
“你们都听说了?”海格发出一声悲恸的长号,牙牙躲在他身后,似乎被吓到了。
“海格,”罗恩打着寒颤说,“我们能先进去吗?”
小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酒瓶和一个水桶般大的酒杯,海格把他们引进屋之后,就趴在桌子上一发不可收拾地哭了起来,眼泪流进他纷乱的胡须里。
“海格!”多丽丝震惊极了,“到底怎么了?”
海格痛哭着把一封公文样的信件推到他们的面前,上面的印章和字迹已经被他滴在上面的泪水弄得有些难以辨认了。
多丽丝接过信件,读了起来:
亲爱的海格先生:
关于发生在您的课堂上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学生一事,经进一步调查,我们接受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担保,相信在这一令人遗憾的事件中您没有责任。
但我们不得不对该鹰头马身有翼兽表示担忧。我们已决定支持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的正式投诉,将此案提交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开庭日期定在4月24日,届时请您携带鹰头马身有翼兽前往该委员会的伦敦办事处报到。在此期间,鹰头马身有翼兽妥善拴系隔离。
谨致衷心的问候……
下面是校董事会的名单。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海格?”多丽丝为海格感到难过极了。
“是啊,巴克比克不危险。”赫敏说。
“你们不了解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那帮人,他们专和有趣的动物作对,”海格用力擤了擤鼻子,“而且他们受卢修斯·马尔福的指使。”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巴克比克正啃着什么血淋淋的骨头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巴克比克?”多丽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从海格第一次在校医院里和她提起巴克比克之后,她就一直对海格口中的这只“可爱有趣”的动物感到好奇。
“呃?”海格打了个嗝,“如果你想摸它的话,记得先鞠躬。”
多丽丝其实没有很强的抚摸巴克比克的想法,巴克比克的相貌确实是有些吓人,但既然海格这么说了,她硬着头皮把腰弯了下去。巴克比克的黄眼睛盯着她看了良久,或许是海格小屋里的空间不足以让它站起来好好地回一个礼,巴克比克微微低了一下脑袋。
“应该是可以上诉的吧,”多丽丝摸着巴克比克的脑袋说,巴克比克远没有它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吓人,多丽丝抚摸它时,它还摆出了一副享受的样子,“我记得你有提过。”
“是可以,”海格用他的斑点手帕擤了擤鼻子,“但是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那帮家伙都怕他,如果我败诉了,巴克比克就……”
他迅速用手指在喉咙处划拉了一下,接着又发出了一声长号。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啊,海格,”多丽丝说,“只要我们准备充足的证据和资料,他们也不可能违背事实办案不是吗?”
“是啊,海格,我们可以帮你查资料,”赫敏说,“我记得有一起鹰头马身有翼兽伤人的事件,但它最后被开释了,我们可以去帮你查查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
“海格,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振作起来,不能先崩溃了,”多丽丝接着说了下去,“不然巴克比克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是啊,你们说的有道理,”海格擦了擦眼泪,“我去泡杯茶。”
多丽丝看了哈利一眼,哈利似乎已经改变了主意,毕竟海格顶着这么糟糕的心情,哈利也不好再去向他质问有关布莱克的事情了。总的来说,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无论对于哈利还是海格——甚至对于她来说,这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多丽丝总感觉自己和哈利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与矛盾感,他们总能为了一些事情争得不愉快——而且他们清楚双方说的都有道理,但第二天,他们又总能默契地避开这些话题不谈,就像现在,自从那天在医院争论了一番之后,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再提起有关摄魂怪和布莱克的话题。
和海格的这次交谈虽然称不上是愉快,但总算是达到了罗恩和赫敏想要的效果——用给巴克比克查资料来分散哈利的注意力,让他暂时忘记找布莱克复仇的事情。由于学生们都走光了,他们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占用图书馆的一整条长条桌子,把所有可能有用的资料和书籍全都一股脑地堆在桌子上——只要当心别弄得太乱,把图书管理员平斯女士吸引过来就行。
多丽丝的面前摆着长长的一卷羊皮纸,上面写满了伤人之后被宣判无罪的神奇生物的信息,希望能从这些又小又密的字里找到能为巴克比克辩护的依据。
“话说上学期期末马尔福先生不是被开除出了校董事会吗?”多丽丝活动了一下因为低着查了一下午资料而感到有些酸痛的脖子,疲惫地说,“他还能有这么大的话语权?”
“因为他是马尔福。”哈利闷闷不乐地说。
“开心一点吧,明天可是圣诞节,”罗恩说,“有很多礼物可以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