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说祁闻那拇指大小的酒渍都快离消散不远了,不过祁闻也没有再用和冉承黎说的理由答复。
他低头,用下颚蹭了蹭虞听晚的发顶,似乎没注意到虞听晚一瞬间的僵硬,“我有话和你说。”
虞听晚的心骤得变冷,等待祁闻开口。
祁闻贴着虞听晚的耳畔,声音夹着几分酒精作用下的不稳,话说出来反倒添了几分难言的氛围。
“还在生气吗?”
“抱歉。”
“可不可以考虑,原谅我呢?”
祁闻似乎酒醉站不稳,踉跄着朝着虞听晚又贴紧了些许,箍着虞听晚的手却没松,低声喃喃着:“虞听晚,虞听晚……”
是那时语音的话,也是不久前的承诺。
虞听晚刚刚冷却的心重新回血,他身体动不了,只得向后仰着脖,细长白皙的天鹅颈暴露在祁闻的眼下。
“……可以原谅吗?”祁闻嗓音发哑。
虞听晚忽的笑起来,也说着那时他回的话:“不可以哦。”
“想要原谅,就等你清醒的时候吧。”
就像是虞听晚本来决定好,为了自己的失言伤人去道歉,也准备等到祁闻清醒的时候再说。
毕竟酒醉时说的话听的话,总是容易不作数的。
*
虞听晚并没有和祁闻回到餐厅。
他总算是知道,当时祁闻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他那句酒品一般是什么意思。
倒也不是说祁闻又吵又闹,但是很执拗的不讲道理。
算了,毕竟醉鬼总是不讲道理。
醉鬼祁闻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那只手,一问就是垂着头好像根本听不懂,脚步轻浮的带着虞听晚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中心的圆桌上还放着花纹精细的编织提袋,只看外包装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虞听晚伸出手正准备拿起来——
“……这是什么?”祁闻用手心覆上虞听晚的手背,止住了虞听晚的动作。
虞听晚答道:“唔,江大哥送的。”
祁闻认得外包装上的品牌,正是江家创立的,均价应该十万左右,属于是第一次见面送见面礼并不算过的价格。
这回虞听晚试着抽了抽手,很轻松的抽了回来。
“是项链。”祁闻靠在门上,眉眼被夜晚冲淡了几分凌厉,半眯着眼睛用手捏了捏蹙起的眉头:“很沉,你戴了会不舒服的。”
他似乎酒醒了一点,本不肯放开虞听晚腰间的手也松开了,可很快又开始小声念着虞听晚的名字。
虞听晚定定的看了祁闻一阵,不在意的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本来也准备还回去的。”
“那我送你的那块表,还想还吗?”祁闻莫名有些燥热,他向上扯了扯袖口,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表。
抵押这种理由被祁闻亲自撕扯开,他往前走一步,虞听晚向后退一步,之前从没在祁闻身上感受过的侵略感将他包围、困住。
“……你会让我还吗?”
虞听晚没想听祁闻回答,他干脆拿起桌边的纸杯接了一杯冷水,薄唇微启:“学长,给你醒醒酒?”
醒酒了,话是不是会少些?
好像只要祁闻应下,那杯冷水就会泼到祁闻的脸上。
那副冷淡近乎于无情的神情几乎将虞听晚整个人割裂开,在祁闻的记忆里又一次形成了无法抹除的印记。
祁闻有点狼狈的偏过头。
明明他没有喝醉,为什么他现在产生了醉酒的错觉?
……他似乎,更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