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琅:“你这话是越说越没谱了,如果小猫蛋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李心暖的手枪怎么来的?你可别忘了,在这之前咱们这酒窖可从来没有人来过,而李心暖的手枪则是前几批货中其中一支,怎么也和小猫蛋扯不到一起去?”
关于这一点,许道也没有想清楚,“我不跟你辩,不过如果文家小姑娘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我还真得去求她来帮忙。”
许道对于外界的危险没有那么大的感触,他只知道他做的这件事是为了国家而做,完全没有顾虑过会给他和他的家人,甚至其他人带来的威胁。
不过也许正是他的纯粹,才能让他在枪械研究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钟子琅却和他不一样,他很清楚这里面的对他们的机遇和对老文家的风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拖延时间般的说道:“……一切等确定下来再说。”
他们是试枪了,可舍不得试很多枪,所以要得到最终的,准确的结果,还是要先把枪让北方的英雄用足够。
“行。”许道还以为钟子琅答应了。
**
在许道和钟子琅他们忙碌的时候,李心暖也见到了她的目标人物鸢尾。
李心暖是第一次见到鸢尾,在此之前她万万没想到鸢尾居然是她。
鸢尾看出李心暖眼里的诧异,给她倒了一杯咖啡问道:“要不要加奶和方糖。”
“三颗方糖,我会吃苦但更喜甜。”李心暖下意识回道。
鸢尾花只有三枚花瓣,其余外围的那三瓣乃是保护花蕾的萼片,只是由于这三枚瓣状萼片长得酷似花瓣,以致常常以假乱真,令人难于辨认。
“加两勺奶更润,你可以尝试尝试。”鸢尾的脸上是肆意又温润的笑容。
听到这回答完美的密语,李心暖就确定了,眼前这人真的是鸢尾。
李心暖:“你,你……”
你了半天,李心暖还没有说出一整句话。
“怎么?鸢尾是我就这么让你诧异吗?”
鸢尾走到李心暖的身前把咖啡递到她手里,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李心暖脸上看去还是有点懵懵的,“是,我很是吃惊……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变化这么大。”
可能是知道她的身份带给李心暖的冲击力度有多大,鸢尾拉开了她们俩的距离才说道:“你这次回沪上,还特意来指名要见我可是有要事?”
“我这次来明面上是为了筹集更多的赈灾资金,但实际上是为了这个。”
谈起正事,李心暖已经忘记她刚才占满心绪的惊诧,很快想起她找鸢尾真正的目的。
鸢尾看着李心暖手里打开的小荷包,挑了一小撮白白的物件在手里捻了捻,“似棉非棉,似麻非麻,不及棉花柔软,但也不算很粗糙,这是何物?”
李心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起了去年冬季的寒冷,“你也知道去年北边很冷,冻死了不少人……”
说到这件事,李心暖的语气有点沉闷,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可她怎么也忘记不了那一小具冻僵直的身体。
最冷的那个时候,她刚好住在乡亲家里,她和乡亲相处不多,但可能是被她的糖水吸引,乡亲的几个儿子女儿经常会来找她。
两个小姑娘和明丽,明月差不多大,她有些许移情在她们身上,每每身上有点吃的都会往她们嘴里塞。
这也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更亲近。
那时候李心暖也分到一件棉衣和一条棉被,她看两个小姑娘加一起都没有一身冬天出门的衣服,晚上盖的还是薄薄的一层稻草被,便把她的棉衣给了她们。
可没想到就是这棉衣让最小的小姑娘冻死在暴雪后的第一天。
那时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今年的冬天太冷,之前村里和附近村落就已经有好几家老人熬不过去死了。
所以在小姑娘死后,李心暖和她的家人伤心了一会儿,这事就过去了。
直到今年开春,乡亲们拆洗冬天的棉服才发现棉服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棉花,而是一堆脏污和她小荷包里的东西。
这样脏东西做成的棉衣别说是北方的冬天了,就是南方的冬天都熬不过去。
“畜牲。”鸢尾的眼尾都红了,不是有感而泣,而是被冲天的怒火染红的。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一定查出真相,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就在李心暖和鸢尾谈完话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外面把风的人怒气冲冲的闯进来了,拿出手枪指着李心暖对鸢尾说道:“她不老实,引来了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