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野雅史这点暗戳戳的小心思无人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水箱里的东西上面。
水箱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了,一把弹簧小刀被放在里面,浸在水中。
那井雏子脸色惨白,所有人都能看出她此时的动摇,但她还是负隅顽抗了几句:“这,这不能说明什么吧……”
“谁知道这把小刀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我可没见过这种东西啊,它放在这种地方,我没看到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井小姐。”一直充做背景板的降谷零出声道,“你可能不知道,但是现在DNA技术在刑侦领域已经非常常见了,司法中也可以作为证据判决的。”
“雏子,你怎么能这么做,难道你还在记恨导师剽窃你论文的事情吗?”
“可是,可是导师一看就不是被小刀捅死的吧,就算像你说的那样,真的在上面查到了我的指纹,也只是谋杀未遂而已,一定是其他人干的,我可没动手。”
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吧。日野雅史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那井雏子似乎找到了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的证据,她的视线在另外两个嫌疑人身上游移,最后钉在刚才发声的税田小雪身上,气势昂昂地指着她掀起些过去的事。
“是你!”她高声尖叫,“别以为我不知道,税田你一直被那个老头子骚扰吧,你也想过他要是能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吧。”
“而且你就坐在导师旁边,很方便下手吧,是你给他下了毒吧。”
“可是,装毒药的容器在哪里呢?”日野雅史没管他们扯那些成年旧帐,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震住了在场的人,早有疑虑的伊达航想了想说出。
“税田小姐,你的指甲留那么长,平时生活不会很不方便吗?”
“我、我……”
税田小雪嗫嚅着,一副被问到心虚的样子,在众人逼问的视线下身体一软,几乎要坐在地上了。
旁边伸来一双手扶住了她,与此同时,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想税田小姐不必太忧心,毕竟就算你没有在今天狠下毒手,登完先生也未必能留得性命。”
日野雅史宽慰的话语总是与众不同,语气更是刻薄到不近人情,“谋杀成功和未遂在量刑上还是有些差别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他本可以不必站出来搅弄这场浑水,但是鉴识课就要过来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线索就会立刻拉出水面,包括他没有开口的事情。
与此道不甚熟悉的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可以认不出,去卧底不能暴露身份的降谷零可以不站出来说话,但他不能,他自己就是学生物出身的,一眼能看出的东西藏着掖着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降谷零不会觉得他坐视不理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但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心中总会多留下个疙瘩。
他转头对上降谷零冷冷的目光,缓声说出自己的结论。
“登完先生不是因为急性中毒而死亡的,而是因为长年累月地接触到一些慢性毒物,毒素在体内堆积而死的。”
“我想你们的导师在之前就表现出了一些中毒的症状,比如精神衰弱,情绪失控之类。”他扭头看向站在一起的嫌疑人三人组,耸耸肩道:“不过他平时就是这样的人吧,你们大概也没发现不对。”
这个结论一下把嫌疑人从三个扩展到了更多,侦查的难度和麻烦大大上升,不过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搜查二课的日野雅史不负责任地想着。
那个在旁边转来转去的小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日野雅史没在意这个才到他腰的孩子,任由他围着自己绕了半圈。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他自以为的熊孩子对他举起手臂,用手腕上的准心对准了他。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降谷零投过来视线,眼神晦暗,但没有阻止江户川柯南的行为,而是选择借以这个孩子的手进行他的试探。
日野雅史兀自说着话,一时没提防到来自身后的威胁,脖颈一凉,连带肩膀处麻了一片。
他下意识地捂住脖子,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立刻回过头去看向偷袭的方向。除了站在他背后抬头看向他们进行侦查的江户川柯南,他没有看到其他会对他产生威胁的人。
是麻醉药?谁要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