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小姐，真的一定要把群众放进来吗？怪盗基德最擅长变装成其他人的样子，这种情况很容易被他浑水摸鱼进来。”他不甘心地最后确认了一遍。

“抱歉，中森警部，我不能因为一个还没有做出行动的小偷而改变行程。”织田千早身体微微前倾表示歉意。

而且不这样做，好戏怎么能上场呢。她嘴角倏然一勾，又在没人察觉前放下去。

“好吧，我明白了。”中森银三当然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同意。他负责选举舞弊以来和这些形形色色的选举人打交道的多了，见识过真正为民着想的人，也见识过单纯追名逐利的人，对这些人的心思拎得门儿清。

他知道以歌星身份被推出来拉票的织田千早估计不能拥有什么实权，这场宝石巡回展览的重头戏根本不在于被盯上的宝石，而是展览开始前织田千早在前来围观宝石和基德的群众面前的选举演讲。

“看什么看，快点去你们的岗位，打起精神来，今天是我们证明搜查二课实力的最好时机。”他挥手呵斥了没有及时离开原地的警员，动作大得像要打人。

“说起来还没给警部看过这块红色黎明呢。”警员离开后，织田千早轻笑着说出，带着几分分享玩具似的炫耀，显出小女孩式的年轻。

她从胸前佩戴的胸针中取出那块漩涡中心的蓝宝石，蓝宝石最大的特点是颜色不均，这颗宝石难得颜色均匀，呈矢车菊的蓝色，也就是微带紫的靛蓝色，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光芒美得夺目。

“它美得像个艺术品。”中森银三赞叹道。

“是吧。”织田千早像被夸奖的是自己一样得意，“产于印度喀什米尔地区的最珍贵蓝宝石品种，颜色美丽，品质上乘，产量稀少，价格昂贵。这块净度高，内部瑕疵极少，很受鉴赏家和收藏家的推崇。”

她一连说出来多个形容词，语速比平时慢条斯理的叙述快了些许，透出几分淡淡的讽刺。

“看到它的时候就能明白它的珍贵。”和基德打了多年交道的中森银三对宝石也有很深的研究，“比大海的颜色更深邃，就像织田小姐的眼睛一样美丽。”

织田千早的眼睛是深厚得接近黑色的蓝，换成蓝宝石的色泽就是深色的黑色，其实和红色黎明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中森银三实在是谬赞了。

蓝宝石的色泽可分为淡，中淡，中等，中深和深，只有中淡至中深色泽范围内的蓝宝石才是最有价值的，颜色一旦深到她眼睛这种程度，价值就会大幅度下降，买家收藏的意愿也会减退。

“唔姆。”织田千早有些讶异地回复道：“你这样直白的赞美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她如言语所说掩住唇舌，掩住没什么表情的下半张脸，心中不以为然。

人的眼睛怎么能与宝石相比呢？

那么脆弱的眼睛，那么廉价的眼睛，那么污浊的眼睛，怎么能比得过价值高昂又永不变化的宝石呢？

她高高扬起手臂，看灯光透过红色黎明，只逃逸出几缕变了色的光线，这块暂时被她拥有的宝石看上去那么美丽，美丽得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此时离怪盗基德预告登场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