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的二哈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些什么,从他手底下挣脱出来,急不可耐地绕着阮雪舟的裤脚撒起了欢儿。
桐原笑道:“哟,傻狗子也爱找漂亮哥哥玩。”
阮雪舟似乎很招小动物的喜欢,很快就和那只哈士奇打成一片,在客厅亲亲热热地玩在一起,谁也分不开似的,桐原苍太这个真正的狗主人倒早抱着阮雪舟的游戏机跑到书房自己玩去了。
永岛临一开始也试着加入这一人一犬,但他自小就不怎么受到宠物狗的亲近,这只也没有成为例外。三番四次的当狗不理实在自讨没趣,便丢开手到一边旁观去了。
阮雪舟追着那只二哈到处跑,没一会儿,那只傻狗子便把自己卡进了椅子下面的空隙里,怎么扑腾都出不来,阮雪舟的笑声从房间那头传过来,被晾在一旁的永岛临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又跳了进去——他现在才刚搬过来两个月,对阮雪舟来说还在新鲜劲儿上,自然眼里都是他。但家里再新进一只狗子成员的话,这份新鲜岂不就要换人……换狗了?
永岛临一路脑补下去,醋劲儿又泛了上来。男人哪有养狗好玩?到时候这个家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这会儿立马反悔未免也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幸好阮雪舟在养狗这件事上也不算多么雷厉风行,他送走桐原苍太和他的狗之后,一连几天没再提养狗的事,只是有时会突然走神,大约是还在摇摆。
永岛临猜测他是觉得二哈太吵闹,或是嫌狗毛会弄脏家里,所以最终游走在放弃这个念头的边缘。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阮雪舟为着新专辑的事情要出国一趟,永岛觉得等他出国回来就会忘记养狗这件事,送他上飞机时心都放回肚子里了,阮雪舟却突然握住他的手,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来了一句:“我纠结了好几天,还是放不下那只狗,你回去帮我跑一趟把他领回家吧。”
上一秒刚刚如释重负的永岛临:“……”
阮雪舟的梦中情犬,是他前几天在宠物店看中的一只萨摩耶幼犬,通体雪白,第一次见面就跟他很亲,围着他的腿转来转去,阮雪舟请宠物店主为他暂留到星期日,回家后摇摆不定了好几天,一直纠结到出国前夕,到底还是忘不掉它那惹人怜爱的小眼神。
阮雪舟给店主留定金的时候,忘了自己周中有要出国五天的行程安排,而此时距离和店主说好的截止日期已经只剩三天了,他只得恳切地对永岛嘱托道:“它真的很乖,像个雪团一样,四脚短短的特别可爱。最好今天或者明天就去接它,当时店主说到周日,我估计不见得包括周日当天,去太晚了人家就未必还帮我留了。”
永岛临看他眼巴巴的样子,只能说:“好吧。”
阮雪舟给他发宠物店的地址时又是千叮咛万嘱咐,转账给他催他尽早去补狗子尾款。但他越是这样着紧那只狗,永岛心里越是不爽,一方面是心思都飞到圣诞上去了,一方面是抱着侥幸心理磨蹭。
一直到了周日上午,他才不情不愿踏进了宠物店的门。
宠物店老板长了张和气生财的脸,听他说是帮朋友来买那只小萨摩耶,一拍脑袋:“哎呀,您朋友不是说,要的话会在周日前过来交尾款,不来就是不要了么?我一直等您到昨晚,有人要买我都留着,结果人家那买主也挺执着,今天早上一开门就进来给买走了。”
永岛临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难得阮雪舟托他办事,结果一味顾着吃醋又没办好。等阮雪舟回来,该怎么向他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