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范源,你倒是表白啊!
你敢表白,我就敢答应啊!
“呃……倒多了不好意思,我把辣椒酱舀出来,这碗我吃。”
范源尴尬地用勺子舀出大部分辣椒酱,心里直喊冤:老夫真不是故意的!
晏勤一看自己都快啃完半碗难吃的面了,范源却把一碗几乎没动过的面推到他眼前。
这不是要他重新啃这碗难吃的面吗!
靠!又不表白,又不邀我同吃一碗,范源你到底会不会追人啊!
晏勤把怒火压了下来,镇定地把自己啃了一半的面挪回来。
不能踹范源……
不能揍范源……
等会该把人吓跑了……
晏勤垂着眼,筷子戳着碗沿闷声说:“没事。能吃。”
他刚把面条送进嘴,就被残留的辣椒呛得猛地咳嗽起来,耳根瞬间涨得通红。
“呛到了?喝水喝水!没事吧?”
范源慌忙将水杯推到晏勤手边,另一只手不停地拍着他后背。
要是这小子后背真长了刺,他恨不得伸手把那些刺一根根捋平。
范源就怕晏勤一个不爽就挥拳头。
“没,好多了。”
晏勤搞不懂范源的手要在他背上搭多久。
这是请人吃饭呢,还是趁机揩油?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接下来难不成要亲上来?
“我再加满水。”范源说着,赶紧给全场唯一的杯子续满水,又从冰箱深处翻出一盒临期牛奶,“难受就喝点牛奶,缓缓劲儿。”
晏勤:“……”
泡人能不能认真一点啊,范源。
实在不行,老子主动泡你算了。
这都不吻上来,是怂货吗?
好不容易啃完那碗面,晏勤暗自评价:这面能排进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吃食物前十名。
要不是对范源有好感,他早把面倒进垃圾桶了。
他打心底觉得范源只是把食材弄熟了,美味度全靠过量的辣椒酱撑着。
他正晕碳,加上辣椒刺激得嘴里发麻,困意铺天盖地涌来。
“困了。”晏勤自然地躺在硬木椅上。
范源轻声问:“那回家睡?”
晏勤没理会范源的话,皱着眉闭上眼。
头重得像灌了铅……昨晚通宵没合眼,现在吃了面血糖飙升,晕得更厉害。
这凳子硬得硌人…… 老子是睡在石头板子上吗?
范源你追人能不能上点心?连拉我去床上睡都不敢,怂货!
范源贴心地把枕头翻了个面,轻轻垫到晏勤头下,又将屋里唯一的薄被盖在他身上。
看着晏勤呼吸渐稳,慢慢睡熟,范源忍不住感慨:真厉害啊,这小子居然能在硬木板上睡得着。
整个中午,晏勤就蜷在那张硬梆梆的长木凳上,睡着了。
范源低头看着晏勤的睡颜。这个角度竟找不出半分瑕疵,长得真是逆天。
他又怕晏勤翻身摔下来,干脆搬了个小板凳守在旁边。
在他眼里,晏勤还是个弟弟,大哥罩着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晏勤睡得半梦半醒,只觉得后背像压在石板上,疼得发麻。
他下意识翻了个身,突然惊醒,猛地想起自己是在范源家的长木凳上睡着的!
眼看就要摔下地,还好范源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往回拽,才没摔着。
“醒了?”范源扶他起身。
晏勤迷迷糊糊地嘟囔:“嗯?我昨晚就没睡。”
范源心里嘀咕:真荒唐。不是说好了不提昨晚的事吗,怎么又提?
这小子真想跟老夫谈恋爱?小天鹅你自己琢磨琢磨对不对。
晏勤冷不丁地抬眼问:“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睡觉么?”
范源扯了扯嘴角:“哪有。我怕你翻身摔着才守在这,放心,我可一直背对着你玩手机呢。”
老夫也就瞥了一眼,再瞅下去可不就成变态了?
啧,这些小年轻就是敏感,多看两眼就跟踩了炸药桶似的。
晏勤指尖蹭了蹭脸颊,又勾着衣角来回拽了拽。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连褶皱都没多一道。
这不是完好无缺吗?
范源这是压根没动手动脚?也太怂了吧,送上门的机会都不要?
他忍不住琢磨:要是在其他暗恋者面前闭眼,自己的清白还能剩多少?
曾经有狂热女粉丝追着他跑了三条街,连外套都被扒烂了,甚至贴着脸要亲他,还好后来粉丝们自己打起来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脱身。
范源这么斯文,到底还追不追他了?可他又怕范源被哪个不长眼的抢走。
范源打心底佩服晏勤的忍耐力,忍不住调侃:“这凳子硬得跟铁板似的,换我躺上去,半分钟就得蹦起来,亏你还睡得着,我都想换一个。”
晏勤向来就不喜欢等待。
尤其是范源这狗东西,只会吊着人却不表白!
这不是明摆着的双箭头吗?读过书的小白脸怎么就没眼力见!
真他妈火大!老子就不信点不燃这根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