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元节,平长信挑了一个好日子跟着洛时及去拜访了三娘子,把他二哥平长修做的扭扭车送给了严初,又收获了一个小迷宝,这下子严初有两个漂亮的哥哥可开心了。
科举考试在八月初九、十二、十五共三天。
八月初,盛夏过后,天气稍有降温,临安城陆续有学子进城准备科考,府学放了假,但每日会有先生公开讲学,让那些远道而来的学子临考前再加强知识。
城里的摊贩这段时间赚得盆满钵满,买方子的人也越来越多。洛记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卖月饼,有咸蛋黄的,豆沙的和五仁的,在店里头拉了横幅:中秋月饼香满园,科考夺魁步青云。
学子都讲究一个好兆头,价钱也合适,月饼卖得很好。到了十五又拉一横幅:八月十五月儿圆,吃了月饼共赏天。
这天也是最后一日考试,到了晚上学子们下了考场,洛记便又做了写诗活动,以月饼和月亮作诗,不论好坏,做出来了就免费得一个豆沙月饼。宋代还没有中秋吃月饼的习俗,所以洛时及想把月饼与中秋捆绑,这样一来月饼销量持续升高,洛园又忙个不停,其中的主力是香芸和香慧。
荔枝季节已结束,七月底严江带回来十车罐头,也趁着科考卖了一批,价格为三两银子一罐,这等稀罕物一辈子没吃过荔枝的,家里富余的也愿意买一瓶尝尝,更别说富贵人家是几十瓶的买,供不应求。
严江本想大部分留着冬天卖,但他手中本钱不多,也就放开了卖,为下一批水果罐头赚本钱,打算明年更早去泉州囤更多的货。加上洛记、万庆楼和玉满楼一并在卖,他这十车罐头还没到十五就卖得差不多了。
平长信任命为扬州明法科考的监考官,与洛时及和翠饼七月二十动身去扬州,两人一猫一路游玩,马车慢行两日才到。到了扬州,平长信带着洛时及在宋大城内游玩,带他去拜访了扬州各名仕文豪,一起吟诗作乐,让洛时及长了不少见识。
有一日各文豪对对子,其中有一人对不出下联,道:“对不起”。洛时及突然明白,表达歉意的三个字,最初是在这样一个场景里出现的,这个小小的发现让他如有清风徐来,心旷神怡,一种与前世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到了八月初一,平长信进入考场开始锁院,一直要到阅卷完后才能出来,那时都要到月底了。
洛时及则和翠饼在扬州过节,准确的说还有一人,李威陪同。借这个机会他便在扬州寻找商机,在瓦子和坊市跑了几天,分析得出他在扬州没人也没本事抢占这里的市场,所以开店是不行的,那就只能买房,做包租公。
跟着牙人看了十来天,终于看到一间比较满意的房子,离城中心稍远,但离大运河较近,房子周正一厅三房前面有个大院子,比洛记糖果铺要稍大一点,他最喜欢的是院子里那颗大榕树,要三个孩子才能围住,最主要是他还买得起。
只是房子的主人脾气不好,他看不上的客人就不卖,所以这房子在牙人这里一年多了没卖出。洛时及觉得这么有个性的房主,说明他很爱惜这个房子,当时牙人提了一嘴,洛时及觉得有趣便去看了房子,与牙人约好,十四日与房主见面相谈。
到了十四日酉时,洛时及和李威来到二十四桥附近,只见一座雕梁画栋,色彩斑斓的楼房,连牌匾都是雕着花儿的,龙飞凤舞几个大字——素行楼。
牙人带着洛时及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说了一句“在此等候”便离开了。洛时及打量着屋内的装饰,与楼外一样异彩纷呈,配色很大胆也很夸张但又不会让人不舒服,视觉上很有冲击力。
正想着选这样一个地方谈事的房主会是怎样有个性的人,就听到遮挡的帘子内传来弹唱声,婉转绵软。洛时及坐下来静听,十分好奇帘子背后的人。
一曲唱罢,帘子后面传来女声:“洛郎,这曲子听着可好?”
洛时及浑身一颤,这要是定力不足的人,早就扑过去了,稳了心神,“余音袅袅。”
银玲般地笑声响起,笑得人心慌,洛时及道:“姑娘,我与无弦约了谈房子买卖,不知他现在何处。”
“看来刚才的回答洛郞是敷衍奴家了,真唱得好,你还会想着买卖不成。”女子语气有些不乐。
洛时及头疼,他不会哄女人,心里还在组织话,就见帘子慢慢掀开。只见女子一袭纱衣,若隐若现,艳丽惊人,妖姿多态。
眼含秋水看着洛时及叫了声“洛郞”,声音酥到人骨子里。
妖精!危!
“姑娘,既然无弦未到,我改日再约。”
好快,洛时及都没看清,女子的手已攀上他的手臂,“洛郞何必如此着急,有奴家陪着不好吗?”
洛时及的手不经意背到后面,避开了女子的接触,那女子又要覆上来,他后退一步躲避,女子掩着手帕笑道:“洛郞与别的男人到不一样。”
又娇嗔道:“是奴家长得不美,竟让洛郎如此嫌弃!”说着上前一步。
洛时及一把抓住还在愣神的李威一挡。
“臭男人,走开!”李威无辜。
那女子撑着桌面翻身到了洛时及跟前,抓住他的手,“还是洛郎香。”
眼看着女子就要倾身而上,洛时及右手快速抓住女子胳膊,果然!左手挽了个花挣脱女子的手,向胸膛一掌推开了女子。
啊!女子惊讶,倒退几步,一瞬间又掩着手帕故作伤心,“洛郎好狠的心,对奴家尽这般粗鲁!”说着还抽泣起来。
“无弦,还请自重!”洛时及道。
“洛郎既已猜出奴家,又这般拒绝奴家,可是家中的娘子管得紧不成?”
“是。”
“那可比奴家长得美?”
“是。”
“哼!我可不信!”无弦翻脸比翻书还快。
还在傻愣着的李威就见刚才还柔弱无骨的女子在跟洛时及拳脚相向,准确的说是无弦要抓洛时及,洛时及躲着,然后就发展成了两人打斗的场景。
“洛郎好身手!奴家更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