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点头。
非常有道理。
两人闻着很微弱的妖味避开下人,来到尚书小姐房间外。
秦念心里说了几句抱歉后,贴在房外开始听动静。
里面好像有两个人。
听呼吸是个女子。
有些武功,但不多。
坊间传闻,国公小姐孟年自小习武,与尚书小姐乃闺中密友,关系十分要好。
两人对视一眼。
心里已有决策。
房间内,孟年正和谦静月坐在梳妆台前聊着天,忽然间,她敏锐的耳里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你怎么了?”
谦静月停下梳子。
孟年蹙眉,“我感觉外面有人。”
“你等我一下。”
“哎,府里怎么会有别人呢?”谦静月坐在凳子上扭头问。
孟年坚信自己。
于是放轻脚步来到了窗边。
顿三秒后,她猛地推开窗户迅速翻出去,以为能将人逮个正着。
然窗外却一个人都没有。
她疑惑地往拐角走去,看见还是没有人后,她抱着听错了的心思安心转身回去。
一袭白衣蓦然从屋檐一跃而下落在面前。
一张极具江湖风气的脸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旋身眨眼绕到身后,瞬间点了她的哑穴。
“抱歉。”
“事急从权。”
孟年挥拳打上去。
秦念一把握住,用这只牵制住的手挡住她再度挥来的招式,轻松将两只手统统别在她身后。
孟年挣扎时,却看见门口一身黑衣,面色极其阴森的男子像鬼一样轻轻走进屋里。
她无法出声,不断奋力挣扎着。
秦念忙说,“我们没有恶意的,想问尚书小姐几个问题而已。”
这还没有恶意!!!!!!
孟年内心和表情大吼。
说着,秦念拉着人往里走。
屋内,谢惘隔着手帕捂住了谦静月的嘴。
她见到孟年被带进来,剧烈挣扎着,看见秦念的脸,大为震撼。
“是,就是我。”
秦念说,“昨天留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知道了没。”
“介绍一下,我叫秦念,是个捉妖师。”
“昨天遇到时,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妖气,还有夕月楼私下偷偷买的丹药,请你解释一下,我们可以帮你。”
谦静月忽然冷静了下来。
秦念一手禁锢着人坐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们已经查清楚,此妖道行颇深,在京都盘踞多日且害死多人,谁也不知道它的目的,或许……下一个就是你?”
“你说出来,我们帮你,也造福他人。”
孟年还在挣扎。
谢惘沉静道:“你要是敢叫出来,”他反手摸到了梳妆台的小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我就把这些全毁了。”
谦静月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唔唔唔的,情绪十分极端。
“答应好,不说话。”
她连忙点头。
谢惘这才放开她。
谦静月惶恐地上去试图抢夺那个盒子。
谢惘灵活躲开,顺便打开拿出一颗。
“你要再过来,我就捏碎。”
“不要!”
谦静月惊恐地低叫一声,眼泪应声而下,瘫坐在地上。
“我求你,别动它……”
谢惘忽然好奇道:“这到底是什么?”
“让你容颜常驻,还是长生不老丹?”
谦静月听不进去他说话,不断恳求。
“我什么都说,我只求你别破坏它。”
手底下的孟年挣扎地也愈发厉害,秦念见状有些不忍心地看了谢惘一眼。
“好吧。”
谢惘将东西安然无恙地装了回去。
“我不动。”
谦静月无神地说:“知道昨天有人来找我,又在夕月楼撞见你,我就知道我被盯上了。”
“没想到你们来这么快。”
秦念和谢惘等着她的下文。
“对,”
她说,“这我是找妖买的。”
“此丹,名唤情愿,服下后,能做到心中最想做之事。”
“自从王契,离开之后,我整日低沉,恨不得跟他一起去死,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找上我,说他可以让我见到王契。”
“他说他有个丹药,服下后就能见到他,我就服下了。”
说着说着,谦静月笑着哭了出来,“然后,我真的看见了他,他就站在我面前,会哭会笑,还会我最近过得好不好,他说他也很想我,然后……”
她哽咽,“然后就没有了。”
“那人说,想要再见,就花重金购买,我受不了,我太想见他了。”
“我买了,买了好多好多。”
“后来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他是妖。”
“我当时,大受震撼。”
“我想,我怎么能和妖有牵连……”谦静月无奈又痛苦的眼泪潸然而下。
“可、可我没有办法,我一,一想到,他不在了,我就接受不了……”
“我知道他是妖,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谢惘默默递了帕子出去。
“你昨天见到我,是因为上次买的被我用完了,又去换了些。”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妖,但这些药,如今京都许多达官显贵都在用。”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这些丹药,似乎并不致命。”
“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或许,或许只是贪财吧……”
她缓了好久才擦去眼泪,终于平静些,伸手要东西。
谢惘思考片刻,还是给了她。
“多谢。”
“我知道的就这些,如果你们能抓,那也挺好的,孟年什么都不知道,放了她。”
秦念放开人,解了哑穴。
孟年跑到谦静月身前为她擦去眼泪,又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秦念一副犯错的姿态软了下来,悄悄挪到谢惘身旁。
“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赶紧走,否则我叫人了!!”孟年非常气愤。
“嗯嗯好的,”
秦念点头,却被谢惘打断。
“等一下。”
他问,“丹药,我拿走一个,可以吗。”
他问,但并没给谦静月权利。
那姿态,那神色,似乎不给,下一秒她们就会变成尸体。
秦念没见过这样的谢惘。
他平常总是笑得温和,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谦静月给了出去。
谢惘道谢后,两人才走了出去。
然后翻墙,原路离开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