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兴圣宫的事,任你是哪里的人,等着屠村吧。”
嚯,好霸道!池岁安不晓得师弟身边这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吓唬别人的。
拦路的人滞了一瞬,似乎也没想到兴圣宫做事这么狠辣,“你吓唬谁呢!还有王法吗?”
这熟悉的味道……池岁安腹诽,该不会要出现那句经典台词了吧?
结果却是那师弟接话,“兴圣宫承大梁御邪重任,你今夜故意在此阻拦,即便以后不屠村,按大梁令规定五家为保,罪连坐。你可想好了?”
“师弟,与他说那么多做甚,直接解决了他便是。”那人说罢抽出了佩剑,一阵寒光从漆黑剑鞘中闪现。
“你、你们真是那什么宫的?我、我不过怕你们是歹人,让你们去便是。”拦路的显是有些怕了。
“哼……”
那拔剑之人刚要发作,却被师弟劝了下来,“师兄,办事要求,懒得与个黄口小儿计较。”
那师兄闻言将剑往剑鞘里一送,“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罢他二人便继续往村庄方向走去。
拦路的人退到一边,见他们往村里去后却没有跟上,停留一会儿后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池岁安躲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喘,直到那人从她身边跑过之后才敢微微抬起头。
因为离得远,她只能看到那人背影乌黑一团,走路姿势有些许怪异,好似左腿不太灵便。
池岁安陷入两难,是跟着兴圣宮两人,还是跟着这个拦路的人?
事到如今,兴圣宮的人出现在这里显见跟二郎有关,否则他不会跟踪他们来此。只是二郎到底哪里去了?这个拦路的又是谁?
兴圣宮的人前一夜出现在山洞前,山洞里有秦娘子丢失的铜钱,二郎既跟兴圣宮有关,又和秦娘子有关,那他和丢失的铜钱是否有关?
还有她一直搁在心上的,那晚她刚从地上捡起铜钱,二郎就出现在她身后了,真有那么巧?昨夜那个不明之物窜进大堂后,大堂里恰巧也只有二郎一人……
谜团真是越来越多。
最重要的是,那一晚邓弃明明说有回现世的线索,后面却闭口不谈,昨夜也说兴圣宮有线索,后面也不再提及,这老邪祟到底在想什么?
可恶,好像就只有她一人关心回现世的线索。哼,她回不了现世,它也休想破开法器的禁锢。
池岁安最终选择回旅店,二郎跟所有的事情都相关。那个师兄有句话说得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回到旅店后直奔大堂而去,二郎一个人在柜台后坐着打盹,于是前一夜的情形再次上演。
二郎在柜台后带着睡意抬起头,“池娘子,你怎的还没睡?”
池岁安慢悠悠地走到柜台前拎起一壶凉水,“我起来找水喝,你一直守在这里吗?”
“晚间我一直都守在这里,怎么了?”
“没事。”
她心中冷笑,还真是看走眼了,二郎真有意思。
※
“二郎,你先帮高师傅把东西归置好,今日晚点睡。” 一大早秦娘子爽快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池岁安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想了想迅速起身收拾好出门。“大娘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回来已是半夜。我都害怕耽误今天的大事,总算是赶回来了。”
昨夜池岁安回房后一直在听隔壁房门有没有响过,可惜后来太困睡着了。秦娘子估计也是在她睡着之后回来的。
她走到秦娘子身旁,发觉秦娘子今日穿戴得较往日隆重些,面上敷了粉,看来是真重视这查账的。
池岁安点头说辛苦,余光看到高师傅和二郎正把板车上的柴进庖屋,便说:“我去看看高师傅他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顺便吃朝食。”
秦娘子笑着回道:“你先去用朝食,今日你的活也不轻松。”
池岁安进庖屋时,高师傅和二郎正将柴块整齐地码放在灶门前,已经堆了好高一摞,她想起账簿里记的买柴费用,“外面不远就有一座山,怎的还去买柴?”
高师傅头也不抬,“池娘子说笑,那山可是有主的。附近的农家去拾点枯枝败叶,人家兴许不跟你计较,咱们店里这么大的耗费,哪能去山上砍柴。”
“嗐,我倒是忘了。”池岁安恨不得打自己的嘴,真是说多错多。
她快速地解决了高师傅留的蒸饼,拍拍手就去帮忙,一次抱了一捆柴往里去,恰巧与出门的二郎撞在一起。
不知怎的,池岁安手中的柴捆突地散开往地上落去,有两块不巧刚好打在二郎左腿上,“二郎,你没事吧?”
“没事。”二郎还是一副公鸭嗓子。
“你把裤腿撩起来我看看有没有砸到。”
高师傅经过说:“二郎一个男娃,这点事算什么,不用管。”
“这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我皮糙肉厚的哪有什么事。”二郎也附和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要是你刚才脸没有疼得变形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