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马上就好,经理!”
“知道了,小野桑!”
一行人穿着醒目的红色运动外套,步行穿过安静的街区。初夏的风带着暖意,吹拂着路旁的绿树。很快,一座现代风格的市民体育馆出现在眼前。
馆内,空旷而明亮的空间迅速被熟悉的声音填满:排球撞击地板和手臂的闷响、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呀声、少年们短促有力的呼喝、以及教练偶尔响起的哨音和指导声。空气里弥漫着橡胶地板、汗水和青春拼搏的气息。
训练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汗水不断从少年们的额头、鬓角滑落,浸湿了红色的运动衫。每一次奋力的扑救、精准的托球、凶猛的扣杀和顽强的拦网,都凝聚着专注与热情。猫又教练和直井监督站在场边,目光如炬。美月坐在记录台后,手中的笔快速移动。
集训宿舍的公用厨房里,小野美月系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前。她神情专注,动作麻利,锋利的刀刃与砧板接触,发出利落的声响。在她身边,几道已经完成的菜肴散发着极其诱人的香气:油亮诱人的照烧鸡腿整齐地码在盘子里,翠绿的焯水西兰花点缀着雪白的杏仁片,金黄嫩滑的玉子烧切成适口的小块,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味噌汤正静静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电饭煲的指示灯跳到了保温状态。
一缕淡淡的黑雾从她脚下的影子里蜿蜒而出,像一只无形的手,帮忙扶住了旁边有些滑动的调料瓶。
“嗯,做得不错。”美月轻声夸了一句,顺手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边缘掉落的、刚出锅的照烧鸡腿肉,自然地垂下手腕,递向影子的方向。那缕黑雾灵活地一卷,鸡肉便消失不见。美月嘴角微弯。
体育馆的训练终于结束。带着一身汗水和运动后的疲惫感,音驹的队员们拖着脚步,踏上了返回集训宿舍的短途。刚推开宿舍楼的门,一股浓郁而温暖的食物香气便如同热情的拥抱般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体的倦意,勾起了强烈的食欲。
“回来了!”
“哇!好香啊!”
少年们循着香味,迫不及待地涌向饭厅。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暖黄的灯光下,食物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热气。
“欢迎回来!刚好开饭!”美月解下围裙,招呼大家入座。
“辛苦了,小野桑!”猫又教练笑眯眯地点头,率先在主位坐下。
“真是丰盛啊!”直井监督也由衷赞叹。
“美月经理万岁!”
“我开动了!”黑尾紧跟着坐下,声音洪亮,众人也纷纷落座,齐声道:“我开动了!”
餐桌上瞬间热闹起来,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和满足的咀嚼声交织。
“夜久前辈,这个鸡腿真的绝了!肉质好嫩,酱汁也超棒!”山本猛虎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称赞,试图再夹一块最大的。
“山本!那块是我的!你碗里都有了!”夜久卫辅眼疾手快,用筷子精准地拦截了山本的目标,成功夹走。
“海,再来一碗饭!这米饭煮得正好!”福永招平把空碗递向旁边的海信行,海信行沉稳地接过,起身添饭。
“研磨,尝尝这个玉子烧,火候不错。”黑尾铁朗极其自然地夹起一块金黄的玉子烧,稳稳地放到身边研磨面前的碟子里。研磨的目光从眼前的饭菜移到碟子里的玉子烧,又移到黑尾脸上,轻轻“嗯”了一声,安静地小口吃起来。
芝山优生和犬冈走则完全沉浸在美食带来的幸福感中,埋头努力扒饭,脸颊鼓鼓的,只发出满足的“嗯嗯”声,偶尔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扫视着桌上的菜,寻找下一个目标。
“犬冈,给我留点!”
“今天的汤真鲜啊,放了什么?”
“下午黑尾前辈那个拦网时机抓得太好了……”
“明天早上的训练,猫又教练说重点练接发球配合……”
暖黄色的灯光下,食物的香气温暖地包裹着每一个人。少年们带着训练后的疲惫和满足,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简单的晚餐。身上的汗水还未干透,运动服贴着皮肤,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食欲和谈兴。笑声、抢食的抗议声、添饭的请求声、关于训练细节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小小的饭厅充满了运动少年特有的、喧闹而真实的活力。一天的拼搏,似乎都在这饭菜的香气和同伴的谈笑中得到了最好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