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蓦然一僵,她甚至没办法反驳一句我不是。
“对不起。”刚刚确实是自己不对,言晚只能继续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陈欣月见状帮腔,“你他妈一天到晚在装什么啊?”
言晚有点懵,她自问和陈欣月向来没有来往,根本想不出为何她会对自己这么大敌意。
不过言晚虽然不愿意引人注目,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她面色一沉,开口:“我不小心打翻你们的好意是我不对,我道歉了,如果需要赔偿或者洗干净衣服也可以跟我说,你们可以因为这件事对我生气,但不能莫名其妙的人生攻击我,甚至辱骂我的母亲。”
说着她抬眼直直的看向对面的陈欣月,眼中丝毫没有畏惧。
“还有,你,你知道长寿村老人的秘密吗?”
陈欣月被她突然一大段话砸的脑袋眩晕,嘴巴比脑子快地直接顺着她的话问:“什么东西?”
言晚眼神掠过她,语气嘲讽。
“因为她从来不多管闲事。”
“所以……我劝你,少关注我,多看看书。”
“你!”
一直在和吴恒打闹的沈琦被这边的目光吸引,他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凑到贺厌身边笑道:“我靠,我还以为这姑娘是个软柿子,没想到是朵带刺的蔷薇啊!”
贺厌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丢了手机,徐依然脏话不断,听的他眉头紧皱。
不过他有意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因为他很不合时宜地忽然在想。
小姑娘会不会向他求助。
哪怕是一个眼神。
后面这一大段阴阳怪气叫贺厌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沈琦说的没错,她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搓圆捏扁的面粉团子。
她是一朵蔷薇花。
毕竟,能让自己去截肢的人,目前只有她一个。
徐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陈欣月玩到了一起,这是贺厌没有想到的,彼时两人颇有同仇敌忾的意思。
“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欣月和你一个班,那么多人跟她都玩的来,就你特殊,不找找自身原因吗?”
“我找了啊。”言晚扭过视线看着徐依然,一脸真诚的样子,然后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我最大的问题是还有你沒骂。”
这话一出,徐依然脸色骤变,沈琦和吴恒也莫名其妙兴奋起来,小声交谈。
“我靠这姑娘,原来是个毒舌啊!”
“等等这姑娘长得怎么这么眼熟?”
“吴老狗你搭讪手法也太过时了。”
“不是不是,她是那个……那个。”吴恒一拍脑门,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是那个洗车妹!”
言晚眼神平视地扫过去,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淡淡开口,“你也挺沒礼貌的,家族遗传吗?”
吴恒直接噎住。
贺厌长腿一伸,饶有趣味地眯了眯狭长的眼眸,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的姑娘。
他内心轻啧一声。
小野猫装了这么久,终于伸爪子了啊。
徐依然不依不饶,“同学你嘴巴挺厉害啊,怎么,请你喝奶茶也有错了吗?”
“谢谢你,不过下次不用麻烦了,还有,打翻了你的奶茶真的很抱歉。”
“你他妈……”
“够了,听不懂人话吗?”
徐依然的咒骂被贺厌一声打断。
他面色算不上好,语气也冷冷的。
“拎着你的东西,走!”
说完他就起了身往门外走,徐依然见状立马跟上去,沈琦和吴恒几人跟在后面。
几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后,言晚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她瘫坐在座位里,反复回味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她其实并没有因为徐依然成为了贺厌的女朋友而去嫉妒或是有什么雌竞的情绪。
她的尖锐是因为对方言语侮辱到了温梅。
这实在戳中了言晚的软肋。
所以刚刚贺厌是在帮自己的女友解围吗?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教室内又沉寂下来。
言晚叹了口气,去工具间拿了拖把准备收拾残局。
拖把刚淋上水。
教室门口有人去而复返。
“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不知道谁打翻地找谁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