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迈碎步,动作是何其的端庄大气,众人只一眼便瞧出这女子非同一般。
叶蓁蓁走到张狗子面前,张狗子还想要动,被素和结结实实地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算了,这人我不要了,我还是捉你去报官,看看县太爷如何审你,如何?”她笑得很温柔,可眼底却全是冰冷的神色。
张狗子骇住,心中想法转了几个圈,可嘴上还是强硬:“又不是我偷盗,你奈何得了我?”
叶蓁蓁观他神色,明白他已经动摇,便又添了一把火,“据我所知,贱娘偷盗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只是这赃款用在了何处,想必县太爷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吧,到时候你不知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来啊?”
张狗子呆滞了,这女子话音温柔如春风,可字句内意却若坚冰深寒。
他咬咬牙,这贱娘他本就看不惯,倒不如就让人带走,省的麻烦。
打定主意,他才急声求饶:“人你要带走便带走,至于旁的与我无关。”
众人立时哗然,纷纷戳着张狗子的脊梁骨:“好个丧良心的,这话都说的出!”
“就是啊!贱娘好歹是他的女儿,竟然全然不顾人的死活!”
张狗子梗着脖子听着,被说两句又不会少块肉,这两个是狠角色,说不得真会带他去见官,虽说他平日糊弄旁人时总喜欢用这一套,可真见了官差,他跑的比谁都快,哪里敢真的凑上去。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还能怎么办?
叶蓁蓁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上头赫然写着卖身契几个字。
她轻声细语道:“左右这钱你们补不上,旁的赔偿我也不多要,这是你妻子何氏同你女儿张贱娘的卖身契,你给签了,这事情便算过去了,如何?”
她笑意盈盈地说着商量的话,却听得张狗子毛骨悚然,他浑身一抖。
一个贱娘舍便舍了,可何氏到底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再者要是把何氏卖了,谁来为他洗衣做饭?谁去挣银钱供他吃酒赌钱呢?
他心中自是不愿,正要出言拒绝。
叶蓁蓁偏头看了素和一眼,只一个眼神,素和立时加大了脚上的力道。
张狗子直觉身上好像压着一座巨型山脉,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甚至隐隐觉得自己的肋骨就快要断了。
他立马就服了软,“好好好!我签,我签!”
叶蓁蓁满意一笑,示意素和松开脚,将那纸卖身契扔过去。
张狗子先前或许还会挣扎一二,可在素和绝对的武力压制下,再兴不起来任何反抗的心思,他不识字,看着那张纸也看不出什么,嘴上讪笑着:“姑奶奶,我这不识字啊!”
叶蓁蓁轻柔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甜蜜的弧度,那笑容将张狗子看呆了,可下一瞬他便发出巨大的一声惨叫声。
原是素和伸出短匕直接划破了他的手指,喷涌的鲜血溢出来。
素和手起刀落,动作又快又好,用短匕的一端迫着人在卖身契上按下指印。
一切动作做完,她将那张纸抽出递还给叶蓁蓁。
叶蓁蓁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片刻才给了地上不断嚎叫的张狗子一个眼神。
“画个指印就好了,不费什么事的。”
“好了,素和,把人背上,我们回去。”她转头对着站在一旁正用着手帕擦拭手中短匕的素和轻声道。
素和进去将何氏背上,跟在叶蓁蓁身后,贱娘也连忙跟上去。
临走之时,贱娘回头再看了一眼地上不断哀嚎的人影,随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是张狗子的女儿,她只是恩人姐姐的陪侍,以后无论恩人姐姐要她做什么,她都义不容辞。
叶蓁蓁一行人离开,只留下张狗子捧着掉了一根指头的右手惨叫哭嚎。
这血腥的一幕惊呆了众人,可或许是张狗子平日行事太过可恶,竟无一人为他说话。
甚至不少人路过时都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嘴里还骂了他几句活该。
“真是恶人自有天收啊!”
“可不是嘛!这张狗子也算是遭报应了!”
“就是,就是。”
“谁让他平日里坏事做尽,现在也是自找的!”
这张狗子在四邻的名声委实不算好,如今见他被打,没有一个同情他的。
围观的百姓看够了热闹便离开了,正兴致勃勃地准备同旁人讲讲呢,没有人理会倒在地上的张狗子,只觉得他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