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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白月光与韩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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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黎渡以为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他记得韩冬。这是他高一的一个同班同学的名字。

黎渡也年轻过,那时他和张非原都是问题学生,韩冬是典型的乖乖仔,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自然谈不上有多熟。

后来文理分了班,他和张非原选了理,韩冬选了文,更是只有寥寥几次碰面了。青春的那些影子本就是模糊,不足以在记忆里留下什么很深刻的划痕,毕业这么多年对他的印象也只剩下成绩很好,人挺书呆。

主要是也没人说过他死了啊?

黎渡确信自己没听说过任何一个同学的死,张非原为什么这么言之凿凿?

金发青年略带歉意:“我还以为跟你说过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当时高三下学期。”

黎渡飞速思考。

张非原接着说:“学校因为这个停课了一整天。”

一说这个黎渡就记起来了。

当时他父亲实在是不高兴他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勒令他不准请假不准逃学,他每天都怨气很大地准时到学校上课,突然停了一天的课,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问张非原停课的原因,张非原罕见地沉默不语。

究其原因居然是韩冬的……自杀?

一扯上这个字眼,当年的高兴就像是踩在别人的命上,回忆都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

黎渡突然发现“死”离自己太近了。

他没有说话,仔细打量着韩冬。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现在更像是在从新认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冬对黎渡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我记忆也停在自杀那一刻,然后再次睁眼,就是三天前。我是去便利店的时候才知道、这已经是五年后了。”

他对自杀这两个字态度坦然。

“就是遇到我的时候?”

韩冬小声说:“我也没想到那天能遇见你。”

“那我变化应该挺大的。”回想起上学时自己那副二缺样,黎渡有些尴尬。

韩冬急切:“不,黎渡,你没有变,你和以前一样好……比以前还要好。”

上学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狂热粉丝?

“谢谢,但是,你……”黎渡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算了,在这也说不清楚,我们回去说吧。”

一旁沉默的张非原差点跳起来:“怎么又带人进我们家?哥你真讨厌!”

黎渡假装没听见,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韩冬的脑袋,示意封越放开韩冬,让他自己走。

朗星逢好不容易把那群想留下来吃瓜的狐朋狗友都请走,颠颠跑过来:“你们在干什么?我也要去!哥你给我说清楚——”

两个人同时踹向他。

“朗星逢你真皮痒了,叫谁哥呢!”这是勃然大怒的张非原。

“保密,上你的班去。”这是无情的黎渡。

-

客厅。

黎渡坐在正面的沙发,张非原站在他后面。封越坐在侧面的沙发。

二堂会审……他们面前有一个椅子,韩冬在上面坐得拘谨。

他和黎渡各自拿着一杯奶茶,是黎渡刚刚点的外卖,理由冠冕堂皇:安抚小朋友的情绪——绝对不是他自己也想喝奶茶。

“说吧,从最开始说。”黎渡沉稳地开口。

韩冬说好,然后努力陷入回忆。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想。

-

他前十八年人生是一面灰色的画。

父亲好赌,母亲天真,一次又一次的原谅还有筹资,两个人在演出一场“感人肺腑”的大幕戏剧,没人有空理他。

韩冬蹒跚地学会独活,转折点在十五岁。那年父亲死了,母亲改掉了她的剧本,韩冬成了接替的男主角。

她这次给自己的定位是望子成龙的母亲。于是她找遍了关系,还把房子卖掉,将成绩平庸的韩冬送入本市最好的高中。

她从没想过韩冬会有自己的意愿,韩冬也就这样麻木地接受。

成绩变成吊车尾,本就糟糕的人际关系因为他的排斥社交而一塌糊涂。他捧着试卷,被老师训诫,被同学嘲笑,母亲的感情异常充沛,她痛惜着,悲伤着,又再次对他进行勉励。

她在乎的是谁?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家人,是她爱的容器,却唯独不是韩冬。

绝对不是韩冬。

再一次的被勒索被威胁,千方百计把这件事捅到老师的面前,两方叫来家长,施暴者那边的家长在对霸凌方嘘寒问暖,而在受害者这边,韩冬只听见母亲说:“你这样耽误了月考。”

韩冬再次麻木地接受。

高中生活里唯一的亮光是那个叫黎渡的人。

跳脱,耀眼,人群的最中心,对他而言的遥不可及。

刚开学的时候他便是所有人的焦点:罕见的姓氏,鞍前马后的金发跟班,校领导隐约的恭敬,还有那不普通的举动与气质,让人立刻就可以联想到首富的那个“黎”。

有人说,少爷本来是去私立学校读书,但是年少叛逆,来了这所面向社会招生的普通高中。

流言传遍了整个校园,有人大着胆子去找本人求证,传说中的少爷对他眨了眨眼,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所有人静默,此事成为众所周知的心照不宣。

黎渡本该是前呼后拥的,但没人能越过张非原与他近距离接触,再加上三天两头地不来上学,他比起同班同学,更像一个活在传说中的所谓“校园风云人物”。

韩冬对此不感兴趣——原本。

直到轮换座位,他坐到黎渡的后桌。

那时他已经被全班孤立,有几个闲得发慌的男同学总是拿他取乐,类似于将垃圾扔到他的桌柜,在他的作业本上画一些侮辱性的图画文字,他一般忍让,因为每天应付母亲和学业就让他精疲力尽。

对他而言只是处理一些垃圾罢了……等等,垃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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