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转过的身,以及缓缓关上的门都告诉风见裕也没戏了。
他站在楼道里想锤墙,就差这几分钟!他刚刚检修的时候怎么不磨蹭一会!
虽然降谷先生交代的任务没有要求一定要调查出另一个人的身份,但……他明明有机会可以立大功。
含泪下楼的风见裕也将今日调查输入进邮件发送给降谷先生。
……
桌上的手机传来接收邮件的振动提示,诸伏景光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又看了眼在厨房盛菜的降谷零,蠢蠢欲动。
他这样的身姿,Zero不可能透露有关真寻的消息给他。
偏偏他和真寻之间的特殊联络,他好像只有接收权限。
她上一次联络自己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除了那道她被琴酒发现的声音,再也没有过其他声音在耳边响起。
诸伏景光拿起降谷零的手机,没有去尝试解开密码,装作很贴心地送到他身边,“有新邮件。”
“谢谢。”安室透解锁屏幕,点开风见裕也发来的邮件。
如他推测的那样,诸伏真寻住在了水无怜奈那,算是几天来唯一的好消息。
诸伏景光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我帮你端菜过去吧。”
赌的就是一个他会让自己把手机拿过去。
刚盛了菜的盘子还烫手,安室透自然不会交给他,“菜我来端就好,你帮我拿手机怎么样?”
“好。”诸伏景光看着他息屏,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只能以谨慎是好事安慰自己。
他决定了,要趁降谷零睡着后偷手机。
“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不用上学吗?”
“诸伏明里。”诸伏景光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言乱语,“之前一直生病就没有去上学。”
安室透看向他的眼神更怜爱了,也开始思考起他的去处,跟在自己身边肯定是不行的。
他总有任务需求不能回家的时候,风见裕也肯定不能出现在他这个住所附近,明里年纪还小独自出门也不安全。
这个世上他能信任的人也寥寥无几,干脆送到风见裕也那里照顾吧。
“明里,我这段时间工作很忙,过两天我把你送到一个朋友家先住着。”安室透开口,数出一串的优点,“他人很好,一定会更细心地照顾你,作息也比我好。”
“?”诸伏景光头脑风暴,回忆着自己这几天的表现。
Zero早出晚归,早晚两餐都是Zero吃什么他也吃什么,只是麻烦他多留一份午餐,自己不捣乱的同时还带哈罗出去玩玩。
不至于是嫌他麻烦,更大的概率是自己的存在影响他的行动了。
诸伏景光委婉地拒绝,“可那离我家太远了。”
不住在降谷零家里,他哪来的机会知道真寻的消息啊。
安室透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换了种方式问他,“如果是你姐姐要求的呢,你会听话吧,是她今天给我发消息了。”
“她不会。”诸伏景光非常笃定,那目光让安室透怀疑起自己的演技。
还真是不好骗的一个小朋友啊,有些头疼。
他是不是该找些和明里同龄的人来劝劝他?
或者干脆一点,趁他夜里睡着直接让风见裕也来接走。
“Zero。”
听到这个称呼的安室透的表情一凝,直直地望着面前的诸伏明里,“怎么开始数数了。”
是巧合吧。
“我在喊你,Zero。”准备以坦白换来留住权的诸伏景光笑笑。
既然有了想把诸伏明里送走的想法,降谷零就不会再改变,要被送走的是诸伏明里,诸伏景光想留下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不再因为羞耻,而对他掩饰自己身为诸伏景光的本质。
安室透记忆里幼时的景光与面前的明里完完全全地重合,他不可置信,“不可能,Hiro已经……”
「死在三年前了。」
“我是诸伏景光,也是三年前在天台上逃往黄泉路的苏格兰。”
安室透猛地站起身,嘴唇紧绷。
椅子因碰撞而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撞击声,与常常梦魇中的那道枪声重合。
“砰。”
「砰——!」
从科学角度上来讲,这是不可能的事,但……
除了组织的部分成员,无人再知晓苏格兰在哪里自杀。
“你到底是谁?诸伏真寻又是谁?”安室透的人生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蜷缩的手指重重掐在掌心,带来的痛感明显。
不是梦。
他听着这位自称是景光的小朋友讲述唯有他只敢在梦里回忆的过去。
“是在东京认识Zero、一起考入警校、一起执行任务的Hiro。”
“我回来了。”
安室透瞳孔地震,他当然做过景光复活的梦,但绝对不是现在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