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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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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苍霖从通天岩时便存了死志,甚至对报仇的欲望都已不甚强烈。去须弥山自投罗网也不过是想死个明白罢了。

云寒衣闭门想了几日,翻看了无数遍内容并不算多的关于路苍霖的资料,也找不到能激起他斗志的方法。

这只小鹿过去的生活实在太简单,又被路青枫保护得十分仔细,五岁之后,连太白山都没下过,外界能得到的消息并不多,甚至他的喜好习惯,也调查不出什么。

而修罗殿的阿修罗们,却有他的画像,甚至知道雪云霞的位置以及它对路苍霖的重要性。

修罗王,果然是个有来头的人物。

将路苍霖带回路家祖坟,起棺验尸,本意是让他亲眼看看亲人横死的惨状。大火起时他已被带走,恐怕该看到的都没看到。

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能冲击人心,更能激起复仇的欲望。

可如今开了棺,收获比云寒衣预想的丰富多了。

对着路苍霖怨恨的目光,云寒衣松开手,耸了耸肩,极无辜地说:“路公子可看清楚,这都是生前伤的,和我可没半点关系。”

两个月了,尸身已逐渐白骨化,这样反倒更容易看清楚重伤留在身体上的痕迹走向。

路青枫的尸体受火灼并不严重,胸前要害受了致命一剑。而且,这一剑不是迎敌战死,是自戕!

路苍霖的身体不能练武,但自家绝学早已熟练于心,一眼便能看出,剑势是自家的招式,反手掼入胸腔,刺得决绝,义无反顾。

“啧啧。手骨、腿骨,嚯,下巴。”云寒衣摸着棺材沿儿,不嫌事儿大地摇着头,总结道:“生前可受了不少折磨啊。是仇杀泄愤还是刑讯逼供呢?”

路苍霖紧紧捏着棺材沿儿,双目瞪得通红,刚上过药的嘴唇又崩裂出血丝。

“重岩殓尸时并未对外说过路青枫生前曾遭受虐待啊。”云寒衣向路苍霖耐心剖析,“事发已有两个月,除了殓尸,重岩并没再做什么,只对外宣称是走水所致。连你我都知道是修罗殿干的,重掌门查不出来?”

云寒衣并不能确定此事是否和重岩有关,毕竟这种不光彩的死法只会损了路青枫的身后名,乍然外宣只会引起武林波动,重岩对外隐瞒此消息的行为无可厚非。而修罗殿行事隐秘,正派人士不懂其中弯绕,一时未查出真相,也是有可能的。事发后路苍霖追着凶手而去不也没查出来历么,还是在通天岩几经生死才探听出消息。

不过若让云寒衣帮路少主选个复仇对象,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五老峰自然是绝佳选择。

且不说当年重岩还未当上掌门时,下山游历在洛南碰上了尹墨,尹墨大败后被迫立下极乐门人永不出蜀中的决誓。这可是极乐门和五老峰的世仇,他做为极乐门的当代掌门,从中挑个事儿无可厚非。

就说当下,五老峰靠着洛家的遗产广纳弟子,已俨然隐隐成为江湖各派执牛耳者。鱼饵已打了窝,鱼当然要挑肥的吃。

“路公子,还要再看吗?”路苍霖扒着棺材默默掉眼泪,一直站到天蒙蒙亮。

云寒衣已在下属搬来的椅子上睡了一觉,醒来看了看时辰,约莫路苍霖已把该看的都仔仔细细看清楚了,便打着哈欠提醒道:“修罗殿在须弥山附近找到了‘路苍霖’已腐烂的尸体。还不走,是要陪你老子在这里躺着了?”

将路苍霖从须弥山救回时,云寒衣在路上找了个与其体型相似之人做了处理,把尸体扔在山中,前几日传来消息,修罗殿已不再大肆搜捕。

路苍霖抬手抹了抹脸,泪早已流尽,嘴角的鲜血也已干涸,他伸手推了推棺盖,可手上的力气并不足以推动上好木料所做的棺盖。

周围的人得了云寒衣的指示,重新钉上棺材钉,将棺材下回坑中,磨平一切痕迹。

“你家是得了什么神功,还是你老子藏了什么宝藏?”云寒衣略有些兴奋。

回程路上,云寒衣不再坐在外面看风景,而是钻进马车里,欣赏更有趣的“风景”。

对着云寒衣明显带有幸灾乐祸的语气,路苍霖闭上眼,不打算理他。

“路公子,别不说话呀,咱们信息互通有无,我帮你分析分析。”云寒衣不以为意,靠得更近,拉了拉路苍霖的衣角。

“别碰我!”路苍霖一把甩开云寒衣,怒目圆睁,像只呲着牙假装凶狠的小兽。

呵,这只软弱可欺的小鹿可算有点烈性了。

如今路苍霖脸伤恢复,在车厢里幽暗的光亮下更显柔润细腻,看得云寒衣心情极好,耐心也增了许多。

云寒衣像欣赏自己画作般欣赏着眼前暴怒的路苍霖,在纯白的纸上一点点描绘出颜色,一向是件十分美妙的事。

“路公子,我可都是在帮你。”云寒衣委屈地摊手,“又不是我做的,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对我发脾气?”

“你会有什么好心!”路苍霖哽咽着低吼。

进步真快,现在不天真了?

云寒衣收起假意的笑容,正色分析道:“江湖纷争,杀人无非是寻仇夺宝。你家的产业谁也没动,除了灭门当天被敛去的现银珠宝,剩下的都由重岩验收委托给通源钱庄经营,对外说所得收益皆会以路家的名义修桥铺路开设善堂。那么,”云寒衣顿了顿,看着路苍霖,“是寻仇?”

太白山到了路青枫这一代,几乎可以说是江湖中最富有的门派。且路青枫善于经营又不吝啬,有“武林赛孟尝”之称,会有什么仇家?

路苍霖知道云寒衣说得没错,对他动怒于事无益,虽然他未安什么好心,可此事的确也与他无关。

他努力静下心来顺着云寒衣的分析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被呵护起来的花朵,没经过一丝的风寒相逼,看到的都是筛选营造出的安宁美好,即便果真有仇家,家里人也不会让他忧心,他真的不知道。

“我瞧着手法倒像是逼供。”云寒衣道。

虐待,有两种意图,一为泄愤,一为逼供。不管是哪一种,云寒衣都感同身受地全然熟悉。

虐待的痕迹很克制,他十分肯定地替路苍霖排除了泄愤的可能性,那就也非寻仇。

“你老子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你最后见到他时,他可说了什么?”

路苍霖怔怔地看着云寒衣,恍惚得像着了魔,直到云寒衣在他耳边打了一个响指才惊醒过来,抿着唇摇了摇头。

“全听云寒衣的安排”,云寒衣能安排什么好事,路苍霖在心里怀疑。可这是父亲的最后一句遗言,绝不会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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