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之前有人开天价想买,陆家连谈都不谈。”
岑晚也换好了骑装走了出来。
他选的是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蓝色骑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纤细的腰线和修长的双腿。
当他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原本围绕陆衍的议论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安静了一瞬,随即是更隐秘却更汹涌的骚动。
许多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陆衍那边转到了岑晚身上,带着极隐秘的一丝惊艳和痴迷。
岑晚的皮肤在深色骑装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细腻,像上好的瓷器。乌发有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更添几分脆弱的美感。
他的五官本就精致漂亮,此刻在骑装的加持下,那种介于少年青涩与青年英气之间的独特魅力被无限放大。
紧束的腰带和挺括的上衣让他平添了几分利落与禁欲感,然而微微抿着的唇瓣和带着点茫然的眼神,又流露出一种不自知的、极具诱惑力的无辜与诱惑。
许多人看得几乎移不开眼,手机屏幕在口袋里无声地亮起又熄灭。
轮到岑晚去选马。他在马厩里转了一圈,发现好马果然都被手脚快的同学挑走了。
只剩下两匹:一匹是上了年纪的栗色老马,体型偏小,毛色暗淡,眼神温顺但带着暮气。
另一匹则是通体漆黑的骏马,高大矫健,皮毛油光水滑如最上等的绸缎,四肢修长有力,鼻息粗重,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饲养员在一旁提醒:“那匹黑马叫影,漂亮是漂亮,性子太烈了!好几个经验丰富的骑手想驯服它,最后都摔得不轻,骨头都断过。岑同学你……还是选老栗子吧,温顺点。”
就在岑晚观察时,那匹黑马突然显得有些焦躁,在原地踏着蹄子,甚至昂首挺胸,漂亮的肌肉线条在皮毛下起伏,像是在刻意展示自己的力量。
饲养员都纳闷了:“咦?它今天怎么这么不安分?平常都懒得动的,看来最近脾气更躁了,那更不能骑了。岑同学,那就选老栗子吧。”
岑晚心里也发怵,这么烈的马,自己肯定驾驭不了。
他毫不犹豫地走向了那匹温顺的老马。按照饲养员教的,拿着新鲜的草料递到栗子嘴边。
老马温顺地低头,大口吃着,吃得开心了,还用脑袋蹭了蹭岑晚的手臂,喉咙里发出舒服的轻微嘶鸣声,甚至主动低下头,示意岑晚可以上马。
饲养员看得目瞪口呆:“奇了怪了,栗子虽然温顺,但从来没对谁这么谄媚过啊?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旁边一个长相帅气、选了匹好马的男生见状,策马靠近,带着点优越感地对岑晚笑道:“岑晚,要不要和我骑一匹?我这马好,跑得快还稳。”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
马厩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和惊呼,只见那匹高大神骏的黑马不知怎么竟挣脱了束缚,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出马厩,朝着学生聚集的方向狂奔而来。
人群顿时大乱,尖叫着四散躲避。
然而,影的目标似乎非常明确。它径直冲到岑晚面前,猛地刹住脚步,溅起一片草屑。
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先是极其不善地、带着强烈威胁意味地瞪向岑晚身边的老马,甚至还示威性地刨了刨前蹄,喷出灼热的气息。
老栗子被这强大的压迫感吓得浑身一哆嗦,还是抵抗住本能想去护住岑晚。
但在影极具侵略性的逼视下,终究是顶不住压力,哀鸣一声,不安地挪动脚步,退开了几步。
影这才满意,立刻调转马头,绕着站在原地、完全吓懵了的岑晚,开始小步地、优雅地转圈,时不时还停下来,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岑晚,甚至微微低下头,用鼻子去拱岑晚拿着草料的手。
岑晚心脏狂跳,看着这匹刚刚还凶神恶煞、此刻却像只求抚摸的大狗一样围着自己转的高头大马,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这马是想让自己骑它?
岑晚顿了下,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说不定人家是饿了。
影的饲养员这时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色发白:
“对不起对不起!吓死我了!这马果然太躁了,根本管不住!我这就把它拉回去!”说着就要去抓影的缰绳。
影极其不配合地甩头躲开,甚至烦躁地嘶鸣了一声。
它见岑晚始终没有动作,似乎终于有点生气了。猛地抬起一只前蹄,重重地在地上剁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咚”声。
岑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往后退了半步。
影的动作瞬间僵住了。它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懊恼?
它立刻收回蹄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又极其“不经意”地、飞快地用自己光滑温热的马脸,轻轻蹭了蹭岑晚的手臂,还发出一声低低的、带着点讨好的轻嘶。
饲养员:“.....”
围观群众:“.....”
饲养员看看影,又看看一脸茫然加惊吓的岑晚,再看看那匹被赶到一边委屈巴巴的老栗子,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变成了极度的困惑和难以置信。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用一种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语气试探着说:
“那个、岑同学。它..它这反应...好像不是躁。它好像..是喜欢你?它想让你骑它?”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岑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