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什么?”曲星眯了眯眼。
“再说。”凌印笑了笑:“快,摇七下。不要让我感觉到你在晃。”
“你还不如直接罚我。”曲星双手握着摇壶:“这怎么……等等,凭什么你要罚我?”
凌印睁着一双不太清明的魅魔眼看他:“因为游戏规则就是这样。”
曲星勾唇一笑,大肆摇起来,没等摇够七下,曲星突然浑身一颤,猛地弯了弯腰,随即不可置信地望向凌印。
凌印咬他一口:“说了要惩罚。”
顶着曲星灼灼的目光,凌印淡定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了一个黑曜石杯,一个长夹子,夹了一枚长铜钉,用喷火枪将它烧得通红。仿佛刚刚做出那么下流的事的不是他。
“……”曲星勉强深吸一口气:“你不是17岁就出来打电竞了吗?为什么调酒这么熟练。”
“有时候放假会过来。”凌印将灼热的铜钉丢进黑曜石杯里,“倒吧。”
烈酒落在杯底的铜钉上,“嗤”的一声。
“可以了。”凌印端起杯子,“尝尝。”
入口一股蝎子盐的咸腥和烈酒的灼烧感,对于曲星来说就是难喝。他看了看凌印的唇,觉得刚刚从他嘴巴里渡过来的烈酒味好像更浓郁一些,而且没那么难喝。
“不喜欢?”凌印正要接过杯子。却被曲星向后让开,狡黠一笑,拇指来回抚着凌印下巴,体内某种躁动即将喷薄而出,以至于这不到一平方厘米的轻触都显得颤栗。
曲星道:“欺负我半天,轮到我欺负你了。”
凌印眉尾一挑,笑意盈盈道:“好。”
曲星转了半圈杯口,将涂了最多蝎子盐的那面对准他的嘴。凌印几乎是顺从地就着他的手将酒一饮而尽。曲星揽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被这美人钓得越发难受。凌印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勾引人,喝完后抬眼看他半秒,笑了笑正要说话。曲星总算忍不住了,跳下去扯着人就走。
从酒坊后门出去,穿过一道木质长廊就是酒店。这地方很美,但奇异地人很少,少得惊人,以至于这五百米的路一个人都没碰上。
他们直奔顶层套房,关上门的一瞬间。方才死死崩着的理智悉数断开,整个房间同二人一起灼热起来。烈酒香气顺着唇舌疯狂蔓延,呼吸比刚才还要混乱,浑身的细胞都在为面前这个人躁动。爆发的爱意好像用什么方式也没办法倾泄完,曲星真的觉得他要疯了。
凌印凌印凌印凌印凌印凌印……
呼吸不畅地从门口到床上,凌印的吻停在他唇边,手忽然向下探去。曲星猛地抓紧他的手,在急遽的心跳声中听见他的低声呢喃:“宝贝,帮我……”
·
完全睡不着。
曲星穿着昨天新买的大短裤,两条洁白修长的小腿晾在外面,一条垂在床沿外边晃来晃去,另一条曲起来放凌印身上。
一个高难度且豪放的姿势。
虽说并没要到他想要的,但是经刚才一番胡闹,曲星觉得还是算了。凌印也太……总之要真那啥未免太刺激,别过两天回去打比赛都没力气了。
凌印:“星星。”
“嗯?”曲星仰脸看他。
凌印靠坐着,手扶在曲星腿上,低头看着他道:“回去以后打UNG输了你会怪我吗?”
曲星看他一会,突然笑了:“你不是很毒吗?还在意我怎么看?”
凌印的手顺着他的膝盖往上摸了两寸,被曲星抬腿甩下去:“走开,别撩我了。”
凌印笑一下:“我没有……本来感觉不会在意的,但仔细想了一下——”
曲星眼睛亮亮地仰脸盯着他。
凌印抬手捂了一下他的眼睛:“如果你不高兴了我会很难受。”
曲星勾着嘴角闭起眼:“对自己有点自信好不好哥哥。要是这么两天不玩游戏就赢不了比赛,你还有闲心跑出来看天有没有塌?”
凌印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窗外有些凉的空气渗进来,曲星睁开眼。突然翻起来跨坐在凌印身上,看着他静静道:“风神,你还没有让我完全了解你。”
凌印抬眼看着他。
“很正常,”曲星亲了亲他的鼻尖:“说不定我们谈了七年恋爱之后的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你长这么好看是因为天天一大早爬起来化妆。”
凌印笑起来。
“但是没关系。”曲星笑着说:“化妆就化妆。反正我已经要爱死你了。”
“我也爱死你了。”凌印说。
曲星道:“你可能想说,就算你不是风神,只是个需要每天不间断练习来保持手感的普通选手,遇到这种事你可能也会不管不顾跑出来证明一下天不会塌。”
凌印笑盈盈看着他。
“但是你不敬畏神,不代表你就会把神踩脚底下。”曲星歪了歪脑袋:“不拿冠军天不会塌,你也不会因为天不塌就不想拿冠军吧?”
凌印低笑着摇头:“不至于。”
“乖~”曲星笑着抚了抚他的脸:“要是你真一直消极怠工,我就要拿小皮鞭抽你了。”
凌印的表情仿佛很期待似的:“没事,只要你别不喜欢我就行。”
曲星唰地捂上他眼睛,往上坐了坐:“你这样我容易犯罪。”
凌印道:“下去。”
“你好凶啊。”曲星收回手蹭了下去。
“没凶。”凌印学着曲星刚才的话:“是让你别撩我了。”
曲星瞪大眼,任由凌印把自己薅起来用毯子裹上:“你还没完??!你这人真是……啊!”
凌印一巴掌拍他屁股上:“陪我出去看星星。”
“好吧……走。”曲星被他裹得行动不便,挪着向前蛄蛹,被凌印一把捞起来放外面露台摇椅上。凌印也坐在他身侧。
大晚上光顾着胡闹了还没抬头看一看。这地方本来就人烟稀少灯火寥落,现在深更半夜,除了他们背后的一点灯,几乎没什么亮光,以至于头顶绚丽的星河成了眼里仅有的光亮来源。
曲星就是从小数着星星长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星河,霎时什么都忘了,仰头愣愣地看着天空。
他看了很久。这里静得可怕,深邃的星河却仿佛在发出某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寥远的嗡鸣层层渗透,穿过了他的某层牢不可破的防线,将他整个人照透了,变成和天空一样的颜色。
等曲星回过神的时候凌印的吻已经落在脸颊边。他抬手轻轻擦拭了下曲星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
“嗯?”曲星用有些湿气的眼睛看着他,才发现凌印刚在吻他脸上的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