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影组织据点。
二十年前,梅庄覆灭后,影组织在邯郸城中的据点重新恢复如常。
之后过了几年,在灵风涧上左右无事,戈离安自请下了山,到了邯郸城中影组织的据点做管理。
有他坐镇,原本管理邯郸城据点的高菅离,就被调去了洛阳城。
有他们管理着重要据点,晗很放心。
凌逸月从长安城离开后,径直来到了洛阳城中影组织的据点内。
之前他在山上时,就听娘提起过,说山下有很多城中都有影组织的据点。
从外面看,这些据点大都做成了店铺一般在正常经营。
他一直很想见识一番,如今总算是有了机会。
按照影组织独有的标记,他很快就找到了洛阳城的据点。
这家店铺就开在洛阳城的主街之上,店面很大,客人进进出出十分热闹,看得出这些年经营得不错。
凌逸月站在店铺门前望了望店铺门口,那并不显眼的独属于影组织的标记就在店铺门槛的角落处,若非刻意去看,根本无人在意。
更不会有人察觉,这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还不等他进门,就有一行人从主街东面而来,看那架势浩浩荡荡,应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一行人到了店铺内,有人喊道:“掌柜的,之前拜托画师作的画像,可已作好?”
高菅离应声,从柜台取出画像递上前:“好了。”
“多谢。”为首的年轻公子微微颔首,放了一袋银子在柜台上,随后便拿着画像走出了店铺。
他手中的画像是伸展开的,在走出店门时,似是注意到了一旁的凌逸月,他一边拿着画像,一边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他出门时,凌逸月眼尖地瞥见了他腰间挂着的“公孙”家字样的玉牌,认出他正是公孙家的公子公孙谦。
至于他手中的画像,他原本并无兴趣,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没想到就这一眼,就让他当场怔住。
怎么会?!
画上的女子竟和他那日在长安城外林子里见到的女子长得如此相像?!
“少主。”直到高菅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逸月才回过神来,此时公孙谦一行人早已走远。
“高伯伯。”凌逸月喊了声,高菅离应了声,招呼他到店里坐。
店铺一楼内早就坐满了客人,二楼也已快坐满。
好在店铺的设计一如二十年前,后院有专门用来休息的房间,还有会客厅、走廊和凉亭一应俱全。
凌逸月被高菅离带到后院的凉亭中,他才刚坐下没多久,阿亮和阿宽就端了点心和水果来。
“高伯伯,你也坐。”凌逸月对阿宽和阿亮道过谢后,示意高菅离也坐下。
高菅离落了座,刚一坐下就听见他问:“高伯伯,你可知道刚才公孙谦手里的画像是谁?”
“是风雪山庄的大小姐雪衣。”高菅离应道。
虽然公孙谦派人来找画师作画时,不曾明说这位女子的身份。
但以影组织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经验,又怎么会对风雪山庄一无所知。
“少主难道见过雪衣姑娘?”高菅离察觉到凌逸月的异常,试探着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凌逸月摇摇头,或许是他看错了,又或者是画像有夸大的成分,说不定雪衣本人和他见到的那位姑娘长得并不相同。
“也对,少主才刚刚下山不久,又能认识几个人呢。”高菅离心里默默想道,早在凌逸月下山前,他就收到了晗的飞鸽传书,说凌逸月会先去长安城的齐家吊唁,之后会来洛阳城里,若遇上问题,请他协助处理。
其实就算主上不说,以他们多年的交情,他也不会放任少主不管的。
“高伯伯,在长安城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些消息。”凌逸月开口道,高菅离点头示意自己在听,他又继续道,“是关于墨家的。”
“其中提到的墨家口诀,就与画像中的雪衣姑娘有关。”
等他说完,高菅离才道:“墨家手札和口诀的消息近来在江湖上确实传得沸沸扬扬,但是真是假就很难说了。毕竟无论是口诀或是手札,都只是听说,没有人亲眼见过。”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凌逸月说:“我见过一份手札。”
“少主见过?”高菅离吃了一惊,他才下山没几天,怎么就那么碰巧见到了墨家手札?!
“不过,是假的。”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那一晚在林中看见的手札,上面是没有字的。
虽然只是一瞬,没一会儿,手札就被那位不知名的女子给化成了齑粉,但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更何况当时,他问她费了那么大力气,拿到的却是一份假的手札时,她也没有否认。
而且他记得她当时看见假手札的反应,不像是毫无察觉,倒像是在她算计之中。
只是,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废那么大劲,去抢一份假手札?
“知道我的名字,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凌逸月耳边回响起,那晚女子说的话。
如果她真是风雪山庄的大小姐,又怎么会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名字?
更何况按照时间来算,他见到那位女子的那个晚上,雪衣还没有离开风雪山庄呢。
这么想来,在那位女子身上的谜实在是太多了。
“对了,高伯伯。你见过雪衣吗?”凌逸月想起那一晚林间的交手,又想到刚才看见的画像,他还是有必要弄个清楚。
“有幸见过一面。”
“那画像和她像吗?”
“不说有十分相似,也有八、九分相像了。”高菅离虽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回道。
他想着,又补充了句:“我们影组织画师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