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之时,凑热闹看了全程的齐逸闲不住嘴巴,往袋里掏喜欢的零食的同时,还不忘津津有味地砸吧砸吧点评:“啧啧啧,渝这么体贴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满姐,其实吧,渝肯定也是不想让你露腿给别的男人看……”
“胡说八道。”时渝急急抢过话头,脸色微微泛红,清咳了两声道,“露腿与否,全看她的个人意愿。我不会也没有权利干涉她的自由。你、你不许再看了……”
“是是是,口口声声尊重理解支持,但心里老不爽了是吧。我懂的,男人嘛,谁不想表现得绅士温柔又帅气呢?可咱们这肚里啊,别说是船了,就是瓶醋都撑不下。”齐逸拍了拍肚皮,颇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姜满刚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正巧班长赵欣怡过来发放号码簿。她做事细心亲力亲为,按照顺序挨个发,再帮他们别好整理。
时渝接过道谢:“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
“可是……”赵欣怡欲言又止,不远处的男同学边喊边找过来,“班长,我的号码簿呢?马上快到检录时间了……”
待赵欣怡离开后,时渝转头就双手捧起号码簿,眼睛亮晶晶的,露出标准的八颗小白牙笑容,在姜满眼皮子底下抢存在感。
姜满故作不知往左边瞧,他便捧着向左边移,她往右边望,他就跟着挪动。
“什么意思啊,在这玩俄罗斯方块呢,不麻烦别人自己来就行的时小渝同学?”姜满憋着笑打趣。
被点名的时渝非常坦然,笑盈盈的:“我说谎了。自己不行,要小满。”
还怪可爱的。
只是这样,时渝才不会满足。
他不在乎脸面,也看不见奇异果,只管软乎乎地向姜满撒娇示弱:“想要老大的签名。就签在号码簿正中,这样好像你一直在我身后为我加油……就算没空去看比赛也没关系,我有签名就好了啊……”
齐逸目瞪口呆:学到了,赶紧记到小本本上。
又开始了啊,话都让绿茶给说完了。
姜满习以为常,边从笔袋里摸出支红笔,边念叨他:“号码簿得检录身份,怎么能乱签名字?”
话虽如此,她还是仔细地在红色加粗的数字线条里隐匿地留下姓名。
短短十几秒内,某位戏精强行拉下绷直翘起的唇角,垂眸抿唇,一张委屈脸特真实生动,似乎低落又不安:“那,你是不是就不来看我比赛了?”
这是在要承诺呢。
“冠军的比赛都不去看,我岂不是得后悔一辈子?我这相机不就是特意为3016号选手带的吗?”
有了姜满投喂的定心丸,小猫立马得逞笑弯了眼尾,眉宇间尽是春风拂面桃花。
趁时渝去换衣服的空档,姜满一项项扫完赛程表安排,越看越不对劲,转头就对齐逸嘟囔:“你小子真行!我让你给他保留两项,那么多项目,偏偏报了个三千米长跑是怎么回事?”
齐逸缩缩脑袋,两手作投降状:“您先息怒!我可是请示过了,渝说跳高必须有,剩下的随意。这不是长跑谁都不乐意报嘛,正好解兄弟我的燃眉之急……”
“所以你就牺牲好兄弟?”
“害,哪能啊!最有难度的压轴比赛当然是展示自我的最好时机,我们渝这样的人物,就是得站在高处艳压群芳狠争风头的!”
“……你看他现在还不够出风头的?”
姜满眼神示意不远处,时渝刚换好衣服走来,就被俩其他班的女孩堵住。
齐逸干笑:“啊、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
不幸的是,跳高和长跑比赛都集中在上午。时间上来计算,几乎是比完跳高十来分钟后就是长跑。三千米,平时慢跑也无所谓,可运动会上拼的是速度和力量,对膝盖的负担必定很大。
这两套下来,非体育生都得第二天起不来床。
姜满思考了三秒钟,无比认真地对时渝建议:“我们弃赛怎么样?不跑长跑了。”
时渝微怔,随即向后仰靠灿然笑出声,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弃赛的话这项就是0分,班级荣誉怎么办?”
平常满口正论的姜满同学不屑冷哼,理直又气壮:“跳高足够赚回来了。况且,荣誉感什么的抽象东西能有人重要吗?”
“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小鱼最重要?”
咬字很轻,到最后几个字时轻到风一吹就散。时渝不敢等她的答案,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脏,若无其事地对齐逸挑眉,笑嘻嘻道:“奇异果,你听见没有?小满让我弃赛,她很疼我吧?”
齐逸咂嘴默默退下:嘶——好刺眼的粉红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