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传信来说王老爷急病死了,大爷听了消息晕过去了。”
贾琈听了,同薛蝌一道去贾珠院内。
李纨正抱着贾兰哭泣,听闻有外男来,忙避让进里间。
聚墨先前不在,听闻消息后已叫人去请大夫来,见贾琈来了,行礼道:“他们先前慌手慌脚的,惊动三爷了。”
“家里人少,通知我是应该的。”贾琈摆手让他起来,“大哥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就是平日身子差,又急火攻心才晕了。”大夫也诊完脉出来,听了这话道,“我已经施完针,最多一刻钟就醒了,醒后喝两剂安神药,日后好生养着,别大喜大悲就行。”
“麻烦您了。”贾琈收了药方,让聚墨结了诊费送大夫出去。
大夫走后,贾琈又让引鹤去请林太医来。
林太医到时贾珠已醒了,诊了脉看了药方,添减了两味药,也叮嘱了几句静养的话。
贾琈命人去抓药,亲自送林太医出去。
转回来时,贾珠正不顾李纨劝阻要起床去奔丧。
“我知道大哥悲痛,但你的身子也很重要,不用急着去。”贾琈忙按住他,“今日我先替大哥去一趟。”
“我知道你怕我累着,但这是我亲舅舅,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
贾琈听了,命人去取自己的衣服来:“我同哥哥一道去。”
贾珠欣慰笑了,二人换了衣服,与凤姐汇合后接上薛姨妈等人,立即赶去王家。
王府府门大开,人来人往,里间哭声震天。
薛姨妈领着凤姐几人乘车入了内院,贾琈与贾珠、薛蟠等人在门前下了车,奔至停灵之室痛哭一番。
贾琈心内说着得罪了,偷偷用异能查探王子腾尸身,并未发现外伤和毒素残留,看来真的是急病而亡。
惋惜地在灵前烧了香行了礼,几人又去内室见过王子腾夫人,劝慰一番。
听闻有圣旨到,众人忙出去接旨。
王家人领了封赏,谢了恩,又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一番忙乱后,天色已经暗下来。
王子腾夫人怕贾珠受不住,命他回去休息,贾珠方同众人一道回府。
次日,贾琈早早随贾珠等去王府献祭,又回府预备路祭之事,晚间贾珠执意守灵,贾琈又去将薛姨妈等人接回来。
这般忙碌了四十九日,方到送殡之日。
贾琈早早命人在路旁搭了彩棚,设了筵席接祭。
一时王府大殡浩浩荡荡过来,一一谢过路边致祭的同僚亲属,然后出城往王家修造的寺庙去送灵。
贾珠等人一道去了,贾琈在这看着收了高棚,方同薛蝌一道回府。
到家歇了会,薛蝌疑惑道:“那梅家嫌贫爱富成这样,知道王家舅舅去世的消息,不可能不来退婚,可是都快两个月了,他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送了祭礼。”
贾琈也有些奇怪,但想起来送祭礼的是梅翰林,他妻子儿子都没露过面,寻思一番后笑道:“那梅翰林倒是有点脑子。”
“什么意思?”薛蝌没听懂。
“他先前既想用儿子换个好前程,又不想被人说嫌贫爱富,就装作不知道家眷做这些事。”贾琈冷笑道,“现在薛家最大的靠山倒了,他若还是纵容妻子退婚,马上就会被人骂忘恩负义,他又不止一个儿子,何必为了梅成文陪上自己。”
“还不如大张旗鼓娶了宝琴,再让人传些重情义的话,把他清流的名声坐实。”薛蝌一下站起来,“真是无耻,将我家当作他家刷名声的器具。”
“你现在就带着人去退婚。”贾琈道。
“他家既然这样想了,定是不会退的。”薛蝌沉声道。
“不管他家愿不愿意,你都要走这一趟。”贾琈笑道,“去之前让铺子里的心腹往外传些梅家早前在相看儿媳,你们薛家没落了,不能耽误他家的话。”
薛蝌更加不解:“那他不就更不会退了?”
“这次肯定退不了。”贾琈笑道,“但梅家又不是只有梅翰林一个人,他那夫人连面上的工夫都懒得做,梅成文更是愚蠢,在外不加掩饰地谄媚权贵,他们就算暂时反抗不了,以后也会找机会做些小动作的。”
说完,又轻声说了自己的计划。
薛蝌听了,不住点头,下去后在人前唉声叹气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过几日大张旗鼓地去梅家退亲。
梅翰林自然不愿,痛哭流涕地说自己对不住薛蝌的父亲,又压着梅成文同去薛家道歉。
去了几次,京内果然传出梅家有情有义的话。
贾琈见状,通知薛蝌等人预备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