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看完一部完整的戏，也是需要付出时间的，因此看戏怎么都不能算是个适应大众的娱乐。

皮影戏和木偶戏倒是简单方便一些，表演时需要的空间小，演员少，制作背景和道具也非常容易，还省去了演员变换妆扮的时间。

但姜宝言考虑到，她筛选的那些经久不衰的故事中，有很多是与仙妖变幻相关的，幕后操纵的皮影戏显然更具优势。

关于皮影戏的改良，上美厂已经打了个样，效果也很好。因此姜宝言决定模仿皮影戏动画的形式，保留部分唱腔，但以口语台词为主，还要将一部戏限制为电影时长。这样，仅需几个演员和乐手，就可以在街头集市上短时间内多次表演，路过的百姓驻足观看，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哦？媳君有什么想法？”韩予感到好奇。

根据他对姜宝言的所有了解，他并不知道她还有个看皮影戏的爱好。

姜宝言神秘一笑，眼睛熠熠发光：“等我做成的那天，你就知道了。你擅长经营，日后能不能帮我一把，为我寻一支皮影戏的班底？”

韩予也笑：“为媳君做事，婿绝无二话。”

姜宝言抚摸了一下韩予的脸，心情愉悦。

“不过，我得先和孃亲商量一下，免得她见府上多了一大笔开销，要责骂我。”

晚膳后，姜宝言跟着姜母来到寝室，对她说起这件事。

姜母眉毛挑得老高：“你怎么想起弄皮影戏了？科考还考不考了？”

姜宝言好说歹说，姜母就是不肯松口答应。

这二十来年，唯独科考这件事，姜母从未骄纵过原主，姜宝言知道，光靠嘴巴，这事恐怕是说不通的。

姜宝言上前挽住姜母的胳膊，撒娇道：“孃亲，孩儿本就不爱看那些科文，何况如今又有夫婿两房，哪还静得下心？孃亲如此睿智，一定明白，孩儿考中的概率有多低。”

姜母不语。

姜宝言见状，知道她一定是明白的，只不过不愿意接受事实罢了。

于是她赶紧说：“既然孩儿的能力不在入仕上，与其如此勉强，不如让孩儿将精力投放于喜欢的事上，寻适合的出路。孩儿今年才二十一，年华尚多，您给孩儿一些时间也无妨呀，若无所收获，不用您说，我自当断了杂念。”

姜母抬眼看向女儿，觉得女儿说得是有理的。

过去，她都是哭闹撒泼的，如今忽然这般条分缕析，姜母心中已经信她是知分寸的了。

“好，为孃给你……两年时间。”姜母严肃道，“这期间，为孃不干涉你鼓捣什么东西，但你可不能一事无成，必须要在这两年内生下个孩子。”

姜宝言刚要高兴，顿时又蔫了：“孃亲，孩子哪是想就生的？而且光怀胎都十个月了……”

姜母道：“那就三年时间，不要再说了，再迟就到本命年了。”

看姜母那不容再议的样子，姜宝言怕再讨价还价下去她就要收回决意了，赶紧拥抱上去：“多谢孃亲体谅！孃亲是世上最好的娘亲！”

说完她松开姜母，试探着开口：“孃亲，孩儿能不能……搬回知春园住？”

姜母绷着的脸刚露出笑意，这就消失了。

见此，姜宝言赶紧又抱住姜母的胳膊，说：“现在孩儿已经答应了三年内必让您抱上孙儿，对您来说，孩儿住哪里有什么差别呢？”

姜母的面色缓了缓，说：“我看你就是得寸进尺了，跟儿郎与儿婿来回换着住不好吗？”

姜宝言说：“孃亲，您知道的，距离产生美嘛，孩儿天天和他们待在一起，哪还有想象的空间？恐怕很容易就生不愉快。不如单独住一处，不论是召他们哪个来‘侍寝’，还是去他们房内‘临幸’，哪个不比现在这样爽！”

姜母上下看了姜宝言的神色，似乎在思索她这话是不是在糊弄人：“我和你爹不就是天天日日面对面，怎么就能过得了？”

姜宝言说：“现在孩儿是越发喜欢独处了嘛，在他们房中，一点都没有私人空间。您要是不相信，孩儿保证，如果孩儿没在三年内让您当上姥姥，全凭您处置！”

软磨硬泡一番后，姜母终于点头答应了。

姜宝言则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情好到爆。

生孩子嘛，她倒是没想那么多，毕竟就算最后真的由姜母处置，姜母又会真逼迫她嘛？

总算是把眼前令人头疼的睡觉问题解决了。

和沈习之在一块，总是有些子别别扭扭，让人摸不着头脑；和韩予在一块呢，他又越来越主动，再这样下去，姜宝言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对他下手。但韩予喜欢的可是原主，她这个冒牌货还是尽快和他保持距离的好。

姜宝言回到蔷薇院，韩予见她如此高兴，问：“岳母同意了？”

姜宝言冲他一抬下巴一挑眉，说：“当然，孃亲那么疼我，还会不答应？而且，我明天就能回知春园啦！”

韩予一愣：“岳母……怎么突然……？”

姜宝言说：“我和孃亲交换条件了！不过没什么，怎么样我都不会吃亏的。”

韩予看见姜宝言乐呵呵的样子，顿时心里酸了起来。

他两步到姜宝言身边，拽住她的衣袖，委屈巴巴地问道：“媳君为何突然不愿意和婿住在一起了？”

昨夜在沈习之那儿睡了一夜，今日就说要搬回知春园了。

韩予无法不把这和姜宝言偏爱沈习之联系起来。

“不是突然不愿意……哎呦，我本来就是想自己住。”姜宝言看着他的小表情，叹息一声，“老实说，我其实现在都没能接受我已为人妻的事实，还觉着自己一个人挺好呢。”

可不嘛，沈习之和韩予这夫婿两个，一个不喜欢她，一个喜欢原主，怎么接受？

韩予抿着唇不说话了，但是手也没松。

姜宝言于是拍了拍他的手，安慰：“这又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想太多。”

韩予知道姜宝言现在正高兴，他不能让她觉得扫兴，何况她还考虑了他的情绪，便什么也不再多说，垂目点了点头。

姜宝言睡下后，韩予起身来到书房。

房中姜宝言的气息萦绕，让他控制不住产生旖旎的想法，无法静心思索。

既然姜宝言搬走，他的计划也需要做些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