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是什么,戏台子吗?
温知许咬了咬牙关。
好,好得很,江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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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故找到江牧野的时候,他面上还挂着残余的笑意。
周故瞬时跟发现什么新大陆般,猛地凑上来,“好啊,你居然在笑?我们素日里一贯铁面,不苟言笑的大将军,这是遇着什么了,居然展颜?”
江牧野被他神出鬼没的踪迹吓了跳,登时收回笑意。
“怎么哪儿都有你。”
周故谄媚坏笑,“我可是江世子的小跟班呢,你在哪儿,我自然就在哪儿咯。”
江牧野嫌弃意味溢于言表。
“问你呢,碰着什么了?笑成这样。”
江牧野想起方才听到的动静。
伶牙俐齿,进退有度。
纵是一个人面对刁难亦不退不让,锋芒毕露。
你要说她娇纵蛮横,得理不饶人似乎也不恰当。
她总会适时展现爽朗大气,与世俗礼教相违背的一面。
时而幼稚得紧,时而又稳重成熟得很。
还有当初在岷山的匆匆一面……
话说,这个女人好似一点都没认出自己来。
不若,对待救命恩人,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他这么想着,不由轻哼一声。
周故:“……”
“你绝对有问题,绝对。我问你话呢,不回答也就算了,还自顾自地偷笑。”周故一边摇头一边围着江牧野转了一圈,上下打量。
“太反常,实在是反常。”
江牧野回神,遮掩眸色,握拳轻咳了一声。
“少讲这些有的没的,走了。”
江牧野说着朝前走去,周故还追在他后头盘问。
“你快跟我说说,发生什么趣事了?我俩什么关系,我绝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
“……”
“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江世子?”
“……”
“江世子江世子……江牧野!”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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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很快降临,宴会即将正式开启。
仆从婢女手捧瓷盘整齐列队,一趟趟安静快速地进出水榭。
宾客已陆陆续续从园子各处归来入席。
皇后娘娘坐在上方指挥着主持大局。
男女席位分列两边,中间纱帘并屏风间隔开来。
温知许逃不开,和温雨柔并温知语坐在了一处。
忠勇伯府的地位,在这宴席之上大致排在中间,落座在各侯府之后,诸伯之前。
江牧野也在左手边落座——乃是宾客位之首。
他的上方正正就是皇上皇后的席位。
他还顺手从后排把周故扯了来与他同座。
正各自闲聊着等待开席——
“贵妃娘娘,二皇子携二皇子妃驾到。”
皇后诧异抬头。
这一家子怎么突然来了?
思索间,贵妃人还未至,声已先传。
“皇后娘娘这宴席,好生热闹啊。臣妾不请自来,叨扰咯!”声音柔婉入骨,自带风情。
皇后回神立即接道:“贵妃就知道打趣本宫,还不快上前来坐。”
二皇子并二皇子妃并排入内,也先行向皇后行礼,由着皇后在上首赐座。
二皇子妃白婉容的目光不知在何处停滞片刻,刚抬脚打算随同二皇子入座,被贵妃喊住。
“婉容,你随本宫坐到这儿来,由着他们男儿坐那边去。”一边又安排儿子,“淮清,你不是说许久未见牧野了嘛,正好今日在,你俩能多聊聊。”
二皇子妃脚步一顿,面上没有变化,看了二皇子一眼。
二皇子萧淮清温和一笑,拍了拍白婉容的手,便先往江牧野那头走去。
有眼力见的宫人已为二皇子加位。
江牧野起身见礼,“见过二皇子。”
“你往年同我,可没这么客气的。”萧淮清扶住江牧野的手,没让他拜下去。
“许久未见了,这两年在外,可还好?”
“托圣上的福,一切安好。”
萧淮清一边拉着江牧野坐了回去,一边寒暄,“这次回来了可要好好休息一番,养养身体。”
“顺便啊,”萧淮清带着几分了然笑意打趣,“也该忙活忙活自己的事了。”
江牧野也扯了下嘴角,没接话。
眼角余光,他能注意到有人正把视线投过来。
也只当,没有瞧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