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同志你等等,”秦婉眉喊住了他,“你把椅子带过去吧,万一用也方便。”
贺寒商点了点头,搬着椅子回了对面。
吃了饭洗漱了一番,秦婉眉把书看完也不知道几点了,就关了灯摸黑上了床。
第二天,秦婉眉醒了个大早,她洗漱完梳头发的时候,贺寒商敲门了。
长及腰部的黑发披在肩头,秦婉眉打开房门,贺寒商端着包子和稀饭,见到她的样子,他一愣,才道:“要不你先梳洗我等下再来。”
贺寒商下去买包子的时候听到了秦婉眉走动的声音,以为她已经起来收拾好了。
“没事啊,我就扎个头发,你进来吧。”
秦婉眉说完,转身进了洗手间,床上的被子她已经叠了,虽然叠的不如宾馆里原来的整齐,但没有乱堆在床上,现代的时候住酒店从没叠过被子,主要是觉得这人可能进来,莫名不想给他留下一个邋遢的形象。
贺寒商看了秦婉眉背影一眼,好多年了,他没有再见过女性披头散发的家居生活画面。
秦婉眉想着今天见贺寒商的爷爷,又想了想自己要穿的衣裳,扎了符合这个年代特色的双马尾,不过她前面的头发是分股编下来的,显得头两侧很饱满,额畔的碎发梳了梳,秦婉眉走出了洗手间。
贺寒商见她还穿着昨天的衣裳,忍了忍,他还是把心下的疑惑问出口了,“我昨天买的衣裳你不喜欢吗?”
“没有,”秦婉眉坐下看他,“我是西北凌河公社出身的一个农村姑娘,你买的衣裳很好看,但第一次见你家人,哪怕跟你的关系是假的,我也不想让你家人觉得我迫不及待的攀高枝来了。”
像那件衬衫,还有那掐腰设计的外套,凌河公社里穿着不错的田小云,衣裳的版型也大中型腰部宽松的,贺寒商买的那一身,她穿着确实比身上的这套好看,但不太符合她的身份。
“是我考虑不周到,”贺寒商一想就明白了秦婉眉的意思,他有些自责,歉意道:“抱歉,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秦婉眉道:“不怪你,我身上这身洗了干不了我昨晚挂着通了通风,见客不会失礼。”
她昨晚用热水化了一点洗发水在衣服上洒了一点,又挂在窗口通了风,哪怕她穿着坐了火车,也没什么味道和脏污,今天也还能穿。
两人吃了早饭,贺寒商去还了餐具,秦婉眉又漱了口,照了照镜子,和等在门口的贺寒商一起带着东西出了门。
两个脸盆等零碎东西贺寒商已经拾掇了放去了车上,走到楼梯口,他看向秦婉眉,“你的脚下楼可以吗?”
“我试试吧,”秦婉眉走平路已经没那么疼了,她扶着扶手试了试,有点疼,但还能忍,走慢些就行。
贺寒商在她身边拿着二人的包慢慢的跟着,时刻警惕着她摔倒。
车子一路从繁华区开到马路越来越宽阔但是路上行人越来越少的地方,秦婉眉看着前方门口跟军营设施一样的岗哨,她看向贺寒商,纠结了好久眼看到眼前了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这次她是坐在副驾驶位的,都回家见父母的关系了,她坐在后面也不合适,因为秦婉眉的异样贺寒商不用看后视镜就一目了然。
“怎么了?”贺寒商抽空看了她一眼,“想问什么你直接问,除了涉及保密的,其余我都不瞒你。”
既然如此,秦婉眉直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军区大院吗?”
“传说中的?”贺寒商蓦地笑了,冷厉又绝色的脸一笑,冰消雪融的感觉乍然而生。
察觉到身边的人在看他,贺寒商笑容一收,正色道:“嗯,是军区大院,我在这长大的。”
说胡间已经来到了岗哨跟前,站岗的士兵一敬礼,“贺团长回来了啊。”
“嗯,回来看看爷爷。”贺寒商回了个军礼,随即车子径直开了进去。
车子一路行到最里头一座三层楼的带花园独栋小楼前,停下,“到了,”贺寒商说着拉开车门下车,拐到副驾驶这一侧时秦婉眉自己已经打开车门站在地上了。
“寒商回来了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到动静出来,见了贺寒商一脸笑意,视线看到秦婉眉,她也朝她露出了和善的笑。
女人头发绾在脑后,上身蓝底碎花的衬衫,袖子挽在手肘处手上还拿着个抹布,下身黑裤子,脚上穿的拖鞋。
“张姐,我回来看看爷爷,这是秦婉眉,我的对象,”贺寒商对秦婉眉道:“这是张姐,照顾老爷子的人。”
秦婉眉噙着笑朝她点了点头,张姐脸上的笑陡然扩大,“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老司令知道了病都要好了。”
“我爷爷病了?”贺寒商往进走的脚步一顿,看向张姐,一张脸已布满了寒霜,“是不是那边又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