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打死的你亡妻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晚上睡觉睁大眼睛,当心她找你索命。”
秦婉眉刻意压低了声音,阴森又诡异的话语钻进了李宝栓耳朵里,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脸色瞬间就变了。
“警察同志,凌河公社的张芳琴跟我说,她表姨住在李宝栓家隔壁,是八年前李宝栓打死妻子的目击证人,我写了举报信托人送去了警察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到。”
秦婉眉此时已经不想着逃了,该做的事做完了,且听天由命吧。
贺寒商此时适时的出声道:“既然涉及命案,那就把人带回去好好查一查吧。”
李宝栓此时已经顾不上秦婉眉了,慌乱摆着手惧怕的看着那两个警察,“我没有,我没有打死我老婆,她是病死的。”
秦婉眉趁机道:“张芳琴说她表姨说了,是你打死的,头磕在椅子腿上流了一地的血,开棺验尸是病死的还是颅骨有伤一目了然,死人不会说话,但尸骸会留下证据。”
“既然有人举报,那李宝栓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一个警察看向李宝栓,从他抓过的那些犯罪分子和地皮流氓的经验来看,这个人很可能有问题。
有群众举报命案,那维持秩序的事就交给了另一个警察,这个看着资历深些的先带着李宝栓走了,而魂不附体的李宝栓已经彻底没了和秦婉眉纠缠的心气儿。
“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火车也快开了,老乡你们回去吧。”
站长抬腕看了眼表适时出面,对秦大勇语气不太好的训斥道:“主席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生男生女都一样,重男轻女的思想可要不得,而且现在提倡自由恋爱,罔顾子女幸福的包办婚姻可是要被接受思想教育,以闺女的婚姻牟利换取高额彩礼,这是要判刑的。”
“是是是,领导说的是。”
秦大勇典型的欺软怕硬不敢质疑当官的,恨不得对火车站站长的话点头哈腰。
秦爱军一想到手腕上的表要还回去,还要给李宝栓赔娶亲的那辆女式自行车,如何肯,于是着急道:“那,那李宝栓给的彩礼和娶亲的自行车呢?”
“彩礼不是你拿了吗?还找我要?卖了我一次还没够是吧。”
李宝栓都走了,秦婉眉自然不会自己提阴阳彩礼的事,李宝栓如果真的因为杀人进去了,他还有五个姐姐一个妈,上秦家要钱的时候,也算是为翠翠报仇了。
见秦爱军不依不饶还要再说,贺寒商看了眼站长,“同志,火车快开了,造成了安全事故这可是大事。”
站长面色一冷,端起了官腔,看向凌河公社这些人,冷声道:“扰乱行车秩序是要判刑的,你们还不快下去!”
秦大勇扯了一把秦爱军,赔着笑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走。”他一边走一边对秦爱军道:“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就算离开了凌河公社也是个早死的命,大夫说了她活不成了,走吧快走吧。”
对周边那些全程吃瓜的旅客忽然投来的同情目光秦婉眉视若无睹,她跟这些人非亲非故,他们一张嘴随意审判她,给人捅完了刀子现在又来同情,这情绪真廉价。
田有才下车前走过来对秦婉眉道:“小云让我给你带句话,李宝栓是罗爱民弄上来的,罗爱民从你们出村子开始一直在跟着你们。她还让我跟你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好好活着。”
却说今天早上秦婉眉把李宝栓骗进陷人坑里之后,她慌忙骑着车走了,却没注意她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