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福特刚结束和院长的沟通,走到门口倒是和兄弟碰上了。
夏洛克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嘿,麦考夫!”
麦考福特听到呼唤声回过头,在看到夏洛克和玛丽之后停下脚步在马车边等待着。
玛丽对这位大福尔摩斯先生颇为忌惮,说不清,只是觉得他心思深沉,令人捉摸不透,那总是带着笑的一张脸背后恐怕都是阴谋算计。
夏洛克打定主意要让麦考夫给晚餐买单:“我真是饿坏了!”
麦考福特对夏洛克很是无奈:“如果妈妈知道你在伦敦就是过这样的日子一定会很高兴的,自己的小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完成把自己饿死的壮举!想到这里真是令人激动不已啊。”
这熟悉的讽刺之语让玛丽想到了班纳特先生。
夏洛克才不会在乎麦考福特的小小讽刺:“走吧走吧,晚上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跑呢,可不能耽误了时间。”
说完夏洛克率先坐上了马车,车夫还是熟悉的托马斯。
玛丽在夏洛克身后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还是麦考福特率先打破了沉默:“没想到又见到您了班纳特小姐,看来您今天行程匆忙。”
玛丽努力板着脸:“您好,福尔摩斯先生。”
麦考福特伸出手:“不知能否有幸邀请您与我们共进晚餐,我知道有一家店味道还算不错。”
玛丽左右看看,夏洛克在车厢里探出头:“来吧玛丽,麦考夫的品位还是很不错的。”
麦考福特还是挂着一副笑脸,玛丽逆反心理冒了出来,自己为什么要怕他,自己又不求着他什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现在她能做自己的主!
玛丽扶着麦考夫胳膊上了马车,想起上次自己和这位先生在马车上面对面的经历,玛丽上了马车就立刻占据了夏洛克正对面的位置。
果不其然,麦考福特上了马车之后选择坐在夏洛克旁边,和玛丽呈现斜对角的位置。
上车坐定之后麦考福特看向夏洛克:“你们晚上还要去哪里?”
夏洛克:“圣贾尔斯的老威廉酒馆,约了七点碰面。”
麦考福特思索一番:“去Rules。”
玛丽没听说过那地方,麦考福特吩咐完转过头就看到玛丽好奇的双眼,贴心的解释道:“Rules就在考文特花园的少女巷,距离你们要去的圣贾尔斯不过区区1300英尺(396米)左右。他们店里的烤牛肉可是拿手好菜,现在是狩猎季,还有松鸡提供,那也是他们的特色。”
听上去倒是不错,但是玛丽略微皱起眉头,考文特花园的餐厅,听上去可不便宜,虽然自己平日里不在意,但是某些餐厅确实会禁止穿着不得体的人进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经过一整天的奔波,裙摆上明显有污渍,鞋子上也是泥巴,而且因为在贫民窟停尸间逗留的时间,身上也充满了一些诡异的气味。
特别是在如此狭窄的马车内,玛丽甚至能闻见自己身上的气味。
可是这位麦考福特先生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也闻不到一般。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餐厅外,从门口看过去就知道这里的装潢实在不错,很是富丽堂皇。
门口的侍者打开车门,麦考福特率先下车,在车边站定后扶着玛丽下了车。
似乎没想到车里的小姐竟然是如此穿着,侍者呆愣了一瞬间又立刻收回了惊愕的表情,保持着高水准的微笑引导三人。
麦考福特和夏洛克走在玛丽的两边。
玛丽原本以为会被拦住,但是没想到侍者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声介绍今晚的特色菜,他们运气不错,今天正好有松鸡。
进入餐厅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家餐厅恐怕并不是给平民甚至中产阶级消费的,地上铺着的地毯十分华丽,玛丽低头看到自己的鞋子踩在红地毯上留下泥巴鞋印,难得的竟然有些尴尬。
麦考福特看向旁边脚步一顿的玛丽并未多说什么,仿佛这份窘迫与尴尬并不存在。
红金色的花纹无处不散发英镑的气味,侍者带领三人走过楼梯穿过大厅,大厅内的桌子摆放并不密集,桌子与桌子的间隔中穿插了各种植物,营造出开放又私密的环境。
有几位绅士看到了麦考福特还点头问好,麦考福特并未停下脚步只是一一点头致意。
那些人的穿着打扮无一不精致,无一不高贵,可是他们却都对麦考福特笑脸相迎,仿佛他们是多么熟悉的好友。
最终侍者带他们带入了二楼角落的一个包厢,这让玛丽想起了剧院的设计。
进入屋内,果然像是剧院一般,是一圈围栏,只是围栏两侧还有幕布,如果落下幕布可以遮挡包厢内的情况,现在幕布打开着,视线倒是正对着一楼角落的钢琴,那里正在演奏,整个餐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食物的馨香,大家都是彬彬有礼,笑脸相迎。
夏洛克先给玛丽拉开了座位,圆桌的布置让三个人都能互相看见彼此,玛丽坐在靠近入口处的位置,左手边是夏洛克,右手边是麦考福特。
餐厅一楼有一个巨大的壁炉,燃烧着香料的壁炉烘烤的玛丽脸颊都带着一丝热意,墙上还有着各种油画以及狩猎装饰,可谓流光溢彩。
侍者给麦考福特递上菜单,麦考福特点了几个招牌菜:“我非常推荐班纳特小姐尝尝他们的鹿肉和松鸡。”
玛丽不怎么挑食,只是点点头:“听您的安排福尔摩斯先生。”
夏洛克做的位置旁边就是围栏,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一楼很多人,指着其中一个位置夏洛克问道:“我如果没记错,那位正是雷利爵士?”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玛丽忽然想起,之前加德纳先生那被掉包的蓝宝石戒指,艾伦·艾德莱恩先生所偷窃的蓝钻石正是这位雷利爵士的。
出于好奇玛丽也下意识的凑过去看了一眼,起身探看之后发现是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老人,头发花白,发顶都已经秃了,但是左右两边却各有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子,其中一位右手端着酒杯,左手还抚摸在这位雷利爵士的臂膀上。
玛丽发誓,那位女士的胸口都贴在爵士的身上了。
感到自己的肩膀有一股热意玛丽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因为靠近围栏查看,不自觉的竟然与这位大福尔摩斯先生的肩膀靠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