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子外面残破极了,但是里面却打扫的还算认真,至少大部分的东西都在该在的位置,而且收拾的比较干净。
一进去是一排类似壁橱一般顶格的柜子,左边的柜子没有柜门,里面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杂物,什么棍子,煤块,都混在一处,一眼就可以望到走廊尽头的楼梯
顺着走廊走了两步,右手边是一间餐厅,非常小,角落里是煤炉子,炉子上面架着一个平底锅,把手已经丢失,只剩下锅体的部分。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桌子一个板凳,如果那个用几块木头搭起来的东西也能叫桌子板凳的话。
基于三人中有一个身体不便的人,夏洛克和玛丽找了个稍微空旷的位置站着,毕竟这个所谓的餐厅十分狭窄,卡特也没客气,径直坐了下来。
卡特:“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瘸子,所以只能请雷斯垂特帮忙把钱给你,听他说你有办法查清楚这事情。”
玛丽站在夏洛克稍稍后面,卡特坐在靠窗的位置,光线从他的背后照进屋子,卡特是一个很粗壮的男人,皮肤粗糙,一头红色杂乱的头发,大鼻子,鼻翼连着脸颊有一片浅褐色的雀斑,眼眶很深邃,眼睛似乎是蓝色。
眉毛浓密,一副英气蓬勃,看上去就是可靠老大哥的模样,有着一双蒲扇一般的手,随手将棍子搭在桌子边,然后开始捶打残缺的那条腿。
卡特:“伦敦这该死的天气,我的腿又疼了,估计明天会有场大暴雨。”
玛丽听出他有着浓重的爱尔兰口音。
夏洛克:“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卡特停止了自己对伦敦的抱怨,沉默了一会说到:“我们都是爱尔兰人,乔治几个月前和妻子来伦敦讨生活,您也知道……前些年那些事①……总之老家的日子不好过,他就来了伦敦,我们这里有很多的爱尔兰人,在这里生活不容易,平日里大家有什么事基本上都会互相拉一把,我没出事之前在制碱厂工作,认识一些人,就把乔治介绍进去找点活,就这些关系。”
夏洛克:“那乔治在这里有什么熟人,朋友,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症状,或者遇到过什么怪事?他的妻子找到了么?”
卡特摇摇头:“乔治很少和我们一起出去喝酒女嫖……还有玩。”
玛丽低头装作没听出来卡特先生没说出口的那些话。
卡特:“他刚来伦敦的时候和凯瑟琳……哦就是他妻子租了我们附近的屋子,这一片基本都是我们爱尔兰人,平时住的近些,也好相互照应,就斜对面那边,就是他们家,凯瑟琳跑出去之后就不见了,没人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出去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老天保佑她还活着吧。哦,我继续说,乔治在这儿没什么特别熟悉的朋友,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我和隔壁的威廉,我们三都在一个厂里工作,平日里基本都一起。失踪之前的那天是他和威廉一起下工的,下工以后威廉来酒馆找我喝酒,我的腿出事之后就一直没找到活,多亏了老威廉救济在酒馆里刷刷盘子挣点吃饭钱,乔治是自己回家的,具体的情况你可以等晚上威廉下工了问问他。”
夏洛克点点头:“威廉几点下工,我们要去哪里找他?现在方便去现场看一看么?”
卡特没所谓的挥了挥手:“晚上七点,下了工之后你们可以来老威廉酒馆,他现在晚上都会和我一起回来,出了这事之后大家都很害怕,不太敢落单走。至于乔治家,自己去吧,就那边的屋子。”
从窗口指了位置,确实不远,走个十几米就能到。
相比于卡特的屋子,那栋房屋更加残破,房顶的烟囱倒了一半,另一半仿佛还在犹豫,但是看上去距离倾倒的结果也不远了,房门就这么敞开着,窗户只剩下个木框,横亘在窗口的木头带着腐朽的痕迹。
自从发生这事之后这栋屋子除了警察就没人再进去了。
夏洛克和玛丽走进屋子之后发现里面还保留着一滩血迹。
玛丽很奇怪,但是说不上来,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忽然看向夏洛克:“你有没有觉得……出血量不对?”
地上的血迹看上去是一滩,但是实际上并不多,面积大体上只有成年男性的两个手掌多一点,考虑到警察并不会把地面的血迹擦干,那么这片血迹可能就是死者死亡的时候所流出来的大小。
玛丽左右比划了一下:“这种出血量……是不是不太对?”
夏洛克也比划了一下,确实面积不大:“没有其他的血迹么?”
玛丽在周围看了看:“有一些零散的,看上去像是刀拔出来之后甩到墙上和地上的,哦这里,应该是刀的血迹。”
指着旁边地上一块痕迹玛丽说到。
夏洛克比划了一下:“剪刀,不是很大,之后我们可以找雷斯垂德看看。”
除了血迹之外这个所谓的客厅可以说空旷一片没有更多的线索。
夏洛克算着时间还早:“先去巴茨医院,那个乔治的尸体还在医院停尸间里。”
现场没有更多的线索,毕竟如果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报纸所说,恐怕凶手并不是在现场“杀死”了乔治的。
两人决定先去看看死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