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被敲出一段急骤声,像是狂风暴雨狠狠地捶打着。
姜禾被这敲门声惊醒,她蹙了蹙眉头,望着从窗帘里渗进来的光线,一时出了神。
“咚咚咚!”
门外的声音越发激烈,似乎下一秒门外的人就可以冲进来。
姜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慢吞吞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动了动唇瓣,想问问是谁?
可一张嘴,干咳的喉咙如同吞了刀片,发不出声。
她边走,边清着沙哑的嗓子,忍着疼痛,问道:“谁啊?”
听到里面的回应,苏归屿叹了口气,将悬着的心往下放了放。
很快,他回复着:“我。”
熟悉的声音让姜禾的心不经一颤,撩起眼帘,看去。
而在门外的苏归屿双目紧盯,眼里担忧焦急并没有因此消散。
就这样,二人隔着一扇门,遥遥相望。
姜禾不自觉地躲着他的视线,不知怎么了,总感觉他的眼神过于热烈,甚至可以穿过门,见到她狼狈的样子。
“我穿件衣服,就来。”
她小跑着,回到卧室,将满地的东西放进包里,而那白色的药罐被她放在了最底层。
刚走出去两步,又想到什么,回到床上,把被子掀开。
望着干净的地板,凌乱的床铺,她调整着呼吸,才走出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说着,还作势打了个哈欠,“困死了。”
苏归屿一把把搂过来,从上到下扫描着她,见她没什么大问题,才松了口气。
“你手机呢?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没人接。”
从昨天晚上接到姜止的电话,说姜禾不见时,他就疯狂给她打电话,但就是没有接通。
他以为她遇到什么事情,吓得他直接买票飞来景平,满世界的找人。
这是他来到的第十七见酒店,再找不到人,他就真的要报警了。
那怕还没有到立案时间。
姜禾避开他的眼神,说:“不小心摔坏了,还没来得及去修。”
“你吓死我了。”他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细语地说着,“以后再出现这种问题,先给我打个电话,好嘛?”
“嗯。”她点点头,揉着他的脑袋,“你今天没有事情吗?”
“请假了,准备好好陪你。”他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你是没有睡好吗?”
“看起来很疲惫。”
她淡淡地应着:“没事。”
从姜止打电话来,他就知道姜禾这样,又是家里的原因。
他没有去询问,提起别的:“我给你哥打个电话,报平安。”
“嗯。”她情绪淡淡的,像是霜打的茄子,没精神。
他揽着她的肩膀,小声地问着:“还困吗,要不再睡一会?”
姜禾大口吸着气,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让她慌乱的心缓缓平稳下来。
她牵起他的手,往他怀里钻:“我要你陪我睡。”
“好。”苏归屿双手托着她的腰,一个用力,将她抱起。
姜禾像只树懒一样,头窝在他的脖颈里,撒娇着:“一会睡觉我也要你抱着我。”
苏归屿勾起一抹笑意:“那你一会不许嫌热。”
“不会不会。”
苏归屿为了找她一晚上没有睡,等她醒来时,他还在睡梦里。
姜禾慢慢地睁开眼,见身旁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她小心翼翼地移开腰上的那只手,往浴室走去。
离开时,还不忘拿上放在床边的小包。
她回头瞅了眼,见他依旧被动静,才轻轻地合上门。
姜禾看着镜子里,唇色泛白,眼神疲倦的自己,苦笑道。
可是难看。
她垂下眉眼,把底层的药罐拿出来。
她面无表情,倒出两三片,干吞下去。
吃完后,姜禾在浴室待了三五分钟,才将药罐重新收好。
她理了理头发,见没有什么不妥,才打开门出现。
“啪!”
门一打开,苏归屿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虚扶在墙壁上。
“啊!”姜禾被吓的一激灵,她往后退一步,语气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你怎么在这?”
“我见你半天没有出来,想来看看。”
她咬着唇,声音轻微:“那你来多久了?”
苏归屿嘴角带着一抹笑,眼神随意地从她手中的包划过:“怎么,怕我偷窥你。”
“瞎说什么。”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往外走,“我会怕吗?”
“你当然不会。”苏归屿跟着她,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地说着,“刚到,你就开门了。”
姜禾放下包,一直吊着的气也放了下来:“收拾一下,我想回家了。”
“好。”苏归屿掏出手机开始订票,眼神再一次划过那个包,“很喜欢这个,要不再买一个。”
“不用。”
“我瞧它有点旧了。”苏归屿搜出同款,“买个一模一样,反正你喜欢。”
“没多喜欢。”
“是吗?”苏归屿疑惑,“你连去浴室带来着,应该是很喜欢。”
她干笑着,将包里的遮瑕拿出来:“包里有这个,我想遮一下黑眼圈。”
“有点丑。”
“不会,我觉得你很好看。”苏归屿收起手机,将她的包接过来,“我拿吧,你里面的宝贝我肯定不会帮你搞坏。”
姜禾揪着带子,顿了顿,最终还是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