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祭的第二天,阳光明媚,手工社的摊位前人头攒动。维斯塔和社长忙碌地摆出各种精致的编织物——小巧的挂饰、柔软的围巾、可爱的玩偶,每一件都凝聚了手工社成员的心血。
“哇,这些编织物好可爱!”路过的女生们纷纷驻足,目光在摊位上来回扫视。
社长笑眯眯地招呼着客人,而维斯塔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整理着商品。尽管她的态度冷淡,但精致的五官和独特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很快,摊位前的编织物被抢购一空。
“维斯塔,多亏了你,我们的东西卖得这么快!”社长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灿烂,“今天辛苦你了,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维斯塔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摊位。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泽田纲吉正站在射击摊位前,一脸苦恼地盯着奖品区。
她点点头,目光扫过熙攘的操场——然后停在了射击摊位前那个手足无措的棕发少年身上。
“阿纲。”她走到泽田纲吉身后,“想要哪个?”
“维、维斯塔?!”纲吉吓得差点跳起来,“那个......我只是看看......”
她直接拿起□□,指尖抚过木质枪托的纹路。这触感让她想起曾经用过的真-枪——冰冷、沉重、带着硝烟的气息。但现在握在手中的玩具枪轻得可笑。
“选吧。”她抬眸,“全部拿下也可以。”
纲吉犹豫地指了指最下层的小熊玩偶。
维斯塔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正中红心
“哇啊!”纲吉抱着突然塞到怀里的小熊,眼睛瞪得滚圆,“好厉害!”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她正想离开,两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维酱!”京子小跑过来,发梢随着动作跳跃,“刚才超帅气的!”
黑川花慢悠悠地晃到她身旁,目光却黏在最高处的限量版猫咪玩偶上:“......那个挺可爱的。”
维斯塔挑眉:“想要?”
“哼,随便问问而已。”黑川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红。
她没有拆穿,只是重新举起枪。这一次,她故意放慢动作——抬臂、屏息、指尖轻扣。阳光穿过她的金发,在枪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砰!
子弹精准击中靶心,玩偶应声而落。
“给。”她将猫咪玩偶塞给黑川,又看向京子,“你要哪个?”
京子双手合十:“粉色的兔子!啊,不过很难打中吧......”
维斯塔勾唇,突然转身背对靶子,反手扣下扳机——
砰!
粉兔子从架子上滚落,正好掉进京子怀里。
“诶?!”京子呆住了,“这、这怎么做到的?!”
“秘密。”
维斯塔轻轻点头,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远处的一个身影——云雀恭弥正站在树荫下,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后云雀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维斯塔收回目光,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广播里传来轻音社演出的预告。维斯塔正准备离开,余光却瞥见少年欲言又止的表情。
“要去看吗?”维斯塔指了指舞台。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三分钟后,两人站在了人群外围。台上几个学生正手忙脚乱地调试乐器,主唱女生紧张得差点被话筒线绊倒。这种笨拙的鲜活感,是前世在歌剧院执行任务时从未见过的风景。
“听说主唱是三年级的小林学姐,”泽田小声说,“她为了这次演出练习了三个月呢。”
“维斯塔以前听过这首歌吗?”他突然问。
台上正唱着某首流行曲,旋律简单得令人发指。“没有。”维斯塔实话实说,“日语歌曲我是来霓虹才听的”
“啊,对哦......”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我都忘了你是外国人......”
阳光穿过樱花树的缝隙,在他棕色的发梢上跳跃。
有那么一瞬间,记忆突然翻涌——特工培训期间和某个不请自来的老师一起看歌剧时,鬓角微卷的男人毒辣地点评台上男主角的歌嗓
“难听到让人怀疑是不是随便找的乌鸦上台”
“接下来想邀请一位同学即兴表演!”主唱的声音将思绪拉回现实。
当她的目光锁定金发少女时,泽田居然在后面轻轻推了她的背。
“去吧!”他的声音带着不合时宜的雀跃,“维斯塔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荒谬。
但更荒谬的是,她确实接过了话筒。
唱歌和射击其实很像:都需要控制呼吸,找准节奏,在恰当的时机扣动扳机。当第一个音符出口时,台下传来夸张的吸气声。泽田站在第一排,怀里还抱着那个蠢兮兮的玩偶,嘴巴张得能塞进网球。
曲终时,掌声比预想的热烈。维斯塔快步下台,发现自己的脉搏比完成任务时还要快上12%。
“太厉害了!”泽田小跑着追上来,额前的碎发被汗黏成一簇簇,“没想到维斯塔连唱歌都......”
“走了。”少女打断他,却放慢了脚步。
校园祭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他怀里的小熊随着步伐一晃一晃,左耳因为刚才被他紧张揉捏而歪向一边。
“你居然会唱流行歌?!上次音乐课你明明只肯唱《图兰朵》的咏叹调——”
阳光刺眼得让人烦躁。维斯塔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金属耳钉在阳光下闪过冷光。“被轻音部的幽灵附身了。”她面不改色地说着,从他身侧绕过,“现在不记得刚才唱过什么。”
他愣在原地,小熊的一只耳朵滑稽地耷拉下来。“幽、幽灵?!”
“嗯。据说十年前有个主唱在校园祭上忘词,羞愤之下——”少女忽然转身,手指猛地抵住他眉心,“——就专门附身路过的学生完成执念。”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太有趣了,这种小动物般的反应。
“那、那现在幽灵还在吗?”纲吉结结巴巴地问,却不敢拨开女孩的手指。
“谁知道呢。”维斯塔收回手,从他外套口袋里抽走棒棒糖,“或许正在通过我吃糖。”
糖纸撕开的声响清脆悦耳。泽田盯着舔糖的动作,表情从惊恐逐渐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某种奇异的顿悟上。“......维斯塔”他深吸一口气,“你该不会只是......在逗我玩吧?”
甜腻的草莓香精在舌尖化开,糖咬碎后,喀嚓一声。
“谁知道呢。”
远处传来草壁召集风纪委员的哨声。转身时,维斯塔看见泽田站在原地,一手抱着玩偶,一手摸着被戳过的额头,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比狙击镜里的目标好懂一万倍。
“我先去工作了,好好享受下午的活动,京子应该在她的部门,加油啊少年”
“幽灵为什么要说这么热血的宣言”泽田头上满是黑线,但也抱紧了手上的小熊
下午的阳光渐渐西斜,校园祭的热闹仍在继续。维斯塔刚整理完风纪委员会的报告,准备离开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