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项辰川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江诗悦指着一个生态鱼缸唤他:“辰川哥哥,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余初音翻了个白眼,揶揄道:“快去吧!你的江妹妹叫你呢!”
“不是你……”项辰川还想说什么,江诗悦已经向他走来,他只得无奈看了一眼余初音,转身去陪江诗悦。
陪着江诗悦看了好一会儿,江诗悦又提议要上二楼看猫。楼上不断传来江诗悦银铃般的笑声,余初音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两人下楼时,项辰川走在前面,江诗悦走在后面,突然江诗悦脚底一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朝前面的项辰川扑去。项辰川闻声迅速转身,等回过神时,江诗悦整个人已跌进他怀里。
始终坐在柜台后的余初音再次翻了个白眼,楼梯上走在最后面的樱桃瞪圆了眼,她分明看见走在她前面的姑娘是故意摔出去的。
“辰川哥哥,我好像扭到脚了。”江诗悦带着哭腔,委屈巴巴说道,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女人见了都会心软。
项辰川扶着她问道:“还能走路吗?”
江诗悦抬起头一张小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低声说道:“好像不能。”
项辰川无奈,只得打横抱起江诗悦。江诗悦是在快下值的时候找到他的,说闲来无事想去余初音铺子买个宠物,铺子离衙署很近,江诗悦提议走过来。也就是说,如今他得抱着江诗悦走回衙署。
项辰川抱着江诗悦走到柜台前停下,对余初音说道:“我先回去了。”
江诗悦亲昵搂着项辰川脖颈,眼角微挑,眼底带着得意之色斜睨着余初音,说道:“余娘子,真不好意思,本来是想买个宠物的,看样子只能改天了。”
余初音没理会江诗悦挑衅的目光,而是看了一眼项辰川道:“小心别崩了。”
项辰川知道余初音说的“别崩了”是在提醒他当心伤口。原来她还是在意自己的,正心头一暖,却见余初音抬脚跟着他们走出了铺子,随后又抬脚走进了隔壁书铺。
接着项辰川听到书铺里传来一个超极大的声音,“书羽哥哥,你说的新话本在哪呢?我过来瞧瞧。”
这女人!什么时候和隔壁书铺的白面掌柜混得这么熟了?项辰川只觉胸前突地积起一团郁气,上不来下不去。
柜台后的杨书羽差点没从软椅上摔到地上,刚才余娘子叫自己什么来着?书羽哥哥?
当晚,余初音回到衙署时已是戌时,踏入后院便看到项辰川立在东仆役所院门口的灯笼下,见她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余初音问道:“统领,你怎么在这儿?”
“有事找你。”项辰川顿了顿又道:“你店里的丫环是你新买的?”
“不不,樱桃不是丫环,她算是帮工吧!她的事我回头再告诉你。”
“好。”
接下来,两人相对而立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半晌,项辰川轻咳一声打破沉静,他开口道:“我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我不想让子岚他们知道,要不你帮我换下药吧?”
明明是自己怀抱美人才崩裂了伤口,现在反倒要让她来换药?余初音心里虽不痛快但嘴上却说:“好。”
两人去了正院东厢房的耳房,这屋子平时空着也不会有人过来。余初音脱下项辰川的外衣,果然见绑带下已渗出几处暗红的血渍,她一声不吭低头给项辰川换药,头顶传来项辰川的声音,“前些日子多谢你照顾我。”
余初音淡淡回道:“应该的,你可是我这铺子的大股东,可不能让你死了。”
项辰川蹙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他又道:“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可你脸上的表情说明你在生气。”
“对!我生气你不辞而别,我生气你亲了我却若无其事,生气你不顾自己伤口英雄救美。”余初音气恼的一吐为快,语气不由地重了些。
项辰川错愕,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和江诗悦从小认识,她扭伤了脚我才……”
余初音猛地回过神来。她为什么要在意项辰川与谁亲近?跟谁有没有纠葛?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项辰川从来都没有向她表白过,也没有追求过她,那个吻她甚至都怀疑是自己错觉,所以现在她一厢情愿闹什么别扭?
想明白这一层,余初音脸上挂起一个笑容,说道:“统领,我敬爱的大股东,药换好了,告辞!”
看着余初音冷冷地转身离开,项辰川又是一脸愕然,这女人怎么变脸得这么快?他甚至还没问她与书铺那个白面掌柜是什么关系,她就这么走了?